江辰转过身，看到了林溪月。
她和记忆中一样，穿着一身素雅的米白色棉麻长裙，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墨香。
她的脸上未施粉黛，皮肤白皙，眼神清澈得像一汪泉水，没有任何杂质。
她认出了江辰，清澈的眼眸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真诚的笑意。
“是你呀，江辰。”
她的语气，就像是遇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自然而亲切。
江辰看着她，心中那根因为时刻算计而紧绷的弦，在这一刻，不易察觉地松动了半分。
“学姐。”他开口，声音比他自己想象的要柔和一些。
林溪月歪了歪头，好奇地打量着他，她的目光干净而纯粹，只落在他的人身上，而不是他身上那件看不出牌子但价值不菲的衣服。
“你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她想了想，用了一个很温和的词，“精神了很多。”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突然消失，也没有问他身上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只是像一个最普通的朋友那样，关心着他最基本的状态。
“最近过得好不好？”
江辰的心，被轻轻地触动了一下。
“好不好”，多么简单的一个问题。
可这两个月来，所有接近他的人，关心的都是他“强不强”，他“有没有价值”，他“能带来什么”。
只有她，问他过得好不好。
江辰看着她那双干净的眼睛，一首以来习惯性挂在脸上的冰冷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用平日里那些言简意赅的词汇来回答。
沉默片刻，他最终只是微微点头，嘴角牵起一个极淡、却真实的弧度。
“挺好的，学姐。”
就在这一刻，他口袋里的手机，极轻地震动了一下。
他与林溪月又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关于画，关于天气，关于校园里的那只懒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