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雪甚至能想象到，如果赵兴国亲耳听到这句话，他那张老谋深算的脸，会扭曲成何等愤怒而又屈辱的模样！
“他……”秦若雪的喉咙干涩，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个靠着野蛮生长、钻时代漏洞起家的草莽而己。时代抛弃他的时候，连一声再见都不会说。”
江辰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洞穿历史、审判未来的冷酷。
“他想见我？可以。”
“明天，你照常去参加评审会。我会给你准备一份‘演讲稿’。”
江辰的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的每一声轻响，都像是为赵兴国敲响的丧钟。
“他想站在聚光灯下，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我就满足他。”
“只不过，他要等的，不是与我对决的荣耀。”
江辰的嘴角，那抹轻蔑的笑意，渐渐化为一种冰冷到极致的残忍。
“而是一场……为他精心准备的、公开的审判。”
“他想当王，我就先让他，变成一个当众出丑的、人人喊打的乞丐。”
话音落下，秦若雪的私人邮箱里，立刻传来一声轻响。
她颤抖着手，点开屏幕。
一封刚刚收到的加密邮件，静静地躺在那里。
邮件的标题，像一行冰冷的墓志铭。
——《论一个旧时代企业的必然覆灭》。
秦若雪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屏住呼吸，点开了那个附件。
里面没有复杂的商业计划，没有精密的财务模型，更没有所谓应对赵兴国的策略。
有的，只是一份条理清晰、证据确凿、字字诛心的……“公开处刑书”。
从赵氏集团发家时的原罪，到这些年偷税漏税的账本；从打压竞争对手的黑料，到那些被掩盖在城市光鲜外表下的豆腐渣工程……
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
这哪里是一份演讲稿？
这分明是一份，足以将赵兴国连同他整个商业帝国，都彻底钉死在历史耻辱柱上的……判决书！
秦若雪的身体，再次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极致的亢奋与战栗！
她终于明白了。
江辰，从一开始，就没把赵兴国当成对手。
他要的，不是在评审会上赢下“东海大桥项目”。
他要的，是在全云顶市所有名流政要的面前，亲手剥下赵兴国那身“枭雄”的皮，将他的尊严与体面，碾得粉碎！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明天，那场所谓的最终评审会，将不再是商业竞争。
那将是一场，新王对旧王的，公开审判！
而她，秦若雪，将是那个代神执法的……审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