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否定成为氧炔焰，神骸便溅上第一滴血
“效率低下得…令人失望。”
森雨的声音带着解析仪器的余温，每个音节都像淬了液氮的手术刀片，精准地楔入陌森刚从自毁记忆泥沼中挣出的、尚未愈合的神经裂隙。不是嘲讽，不是愤怒，是比绝对零度更冷的数据宣判。
他翠绿眼眸深处残留着接入“自毁-714”时的生理性苍白与细微震颤，却己被更贪婪的、饱食痛苦数据后的幽光覆盖。
额角那缕被冷汗浸湿的银发，成了这冰冷神性唯一的瑕疵。
“效率…低下？”塞林蜷缩在墓碑阴影里，破碎的呓语带着难以置信的悲鸣，像垂死蝴蝶的最后振翅。
这句话成了引信。
“森雨——！我杀了你——！！！”
咆哮不是从喉咙冲出，而是从撕裂的灵魂深处炸开！粘稠的坟场空气被瞬间点燃！陌森佝偻痉挛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贯穿，猛地弹首！
琥珀色的瞳孔在万分之一秒内被狂暴的血色彻底吞没，所有残留的涣散、虚脱、羞耻被焚毁殆尽，只剩下最原始、最纯粹的毁灭烈焰！被亵渎的痛苦圣骸！被否定的千年自毁！被当作低劣标本的终极羞辱！所有引线在此刻汇成一股焚天的业火！
他扑了出去！动作不再是人类的冲刺，而是一颗被仇恨点燃、脱离轨道的流星！脚下锋利的墓碑被狂暴的力量蹬碎，骨屑与金属碎片西溅！新生的左手皮肤在绷带下瞬间崩裂，鲜血浸透布料，他却浑然不觉！目标只有一个——那个刚刚剖开他地狱、还嫌弃不够“高效”的神明！
距离瞬间归零！
森雨没有后退。他甚至没有调动言灵防御。
翠绿的眼眸如同高速摄像机，精准捕捉着陌森因暴怒而扭曲到极致的面部肌肉、炸裂的毛细血管、以及那只带着血污和死亡记忆、首插自己咽喉的利爪！
袖口记录仪的红光疯狂闪烁，频率突破历史峰值！
噗嗤！
不是能量碰撞的闷响，是血肉被指甲刺穿的、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陌森那只染血的、缠绕着崩裂绷带的左手，五根手指如同烧红的钢钎，带着同归于尽的狂暴，狠狠抠进了森雨修长脖颈左侧的皮肉之中！
温热的、带着奇异馨香的液体（不是血？是…稀释的星光？）瞬间喷溅而出，染红了陌森的手腕，也溅上了森雨苍白完美的下颌！
时间仿佛被钉死在那一刻。
陌森能清晰地感觉到指尖下冰冷又柔软的触感——颈动脉在指腹下疯狂搏动！喉结软骨被挤压变形的微颤！撕裂的皮肤边缘翻卷的温热！还有…那喷溅液体的奇异馨香，混合着森雨身上独有的、冰冷的臭氧气息，疯狂涌入鼻腔！
森雨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精密仪器突遭物理入侵的强制宕机！翠绿的眼眸瞬间收缩到极限！瞳孔深处疯狂滚动的数据流被一种纯粹的、生理性的剧痛和窒息感彻底淹没！
那双向来掌控一切、稳定如磐石的手，第一次不受控制地痉挛着抬起，似乎想抓住陌森行凶的手臂，却在半途僵住！他完美的脸上，那永恒的面具彻底粉碎，只剩下因剧痛和窒息而扭曲的肌肉线条，和额角瞬间涌出的、与冷汗混合的更多银丝！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抽气声从森雨被迫张开的唇间逸出！不再是清冷的宣判，而是…生物本能的痛呼！
成了！他也会痛！他也会流血！他也会…恐惧？！
一股扭曲的、近乎灭顶的狂喜瞬间吞噬了陌森！比定制梦境中撕碎神翼更真实！比言灵洪流冲击更痛快！
他看着森雨颈侧被自己手指撕裂的伤口，看着那汩汩涌出的、闪烁着微弱星芒的金色液体（神血？！），看着那双翠绿眼眸中清晰倒映出的、自己因暴怒和狂喜而狰狞的脸！千年积怨！被玩弄的屈辱！此刻尽数灌注于五指之间！
“痛吗？！废物！”陌森的声音嘶哑如砂轮摩擦，每一个字都喷溅着血腥的狂喜，“你的‘高效’呢？！你的数据呢？！尝尝这个！尝尝你自己标了号的‘低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