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看。”张狂一脚油门,皮卡发动机发出一声咆哮,速度陡然提升,在湿滑的柏油路上划开一道水幕,试图拉开距离。
然而,那辆黑色SUV几乎在同一时间加速,引擎轰鸣声甚至盖过了雨声,死死咬住他们,距离不但没有拉开,反而有接近的趋势。对方车辆的性能,明显优于他们这辆看似普通的皮卡。
“妈的,咬得真紧!”王有钱骂道。
张狂不再尝试单纯加速,他开始利用自己高超的车技,在雨夜的高速公路上进行危险的穿插变道。皮卡如同一条游鱼,在车流中左右腾挪,时而急刹,时而猛加速,试图利用其他车辆作为掩护,摆脱追踪。
但那辆黑色SUV的驾驶员技术同样精湛,反应极其迅速,无论张狂如何变换节奏,它总能如影随形地跟上,甚至几次试图从侧方超车,进行别停。
“对方目的很明确,就是要逼停我们。”张狂判断道,眼神冰冷,“不能在高速上跟他们纠缠。”
他看准一个出口路牌,猛地一打方向盘,皮卡发出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强行从车流中脱离,冲下了高速公路,驶入了一条通往山区腹地的省级公路。
身后的黑色SUV没有丝毫犹豫,紧跟着冲了下来。
省道更加狭窄,弯道增多,路况也复杂起来。雨水让路面变得湿滑泥泞,能见度极低。两辆车在黑暗和雨幕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
灯光如同利剑,撕裂雨夜。引擎的嘶吼和轮胎碾压积水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奏响一曲危险的亡命乐章。张狂将车辆性能发挥到极致,每一个过弯都精准而惊险,利用对道路的预判和对车辆的控制,勉强保持着领先。
但对方显然也豁出去了,几次试图在弯道强行超车,沉重的SUV车身带着巨大的惯性,狠狠撞击在皮卡的车尾和侧方!
“砰!砰!”金属撞击的巨响在雨夜中格外刺耳。皮卡剧烈地摇晃着,陈渊和王有钱死死抓住车内的扶手,才没被甩出去。
“坐稳了!”张狂低吼一声,面对前方一个急弯,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再次猛踩油门,同时猛拉手刹!皮卡以一个近乎失控的漂移姿态甩过弯道,轮胎在泥水中疯狂空转,溅起大片泥浆。
这个极其冒险的动作,暂时拉开了半个车身的距离。但也让皮卡的一侧轮胎陷入了路边的松软泥地,速度骤然一滞!
就是这短暂的迟缓,给了后方SUV机会。它咆哮着冲上来,这一次,不再是撞击,而是首接试图从侧面将皮卡挤下山路!
千钧一发之际,张狂眼角余光瞥见右前方路边有一处被茂密灌木半遮掩的、似乎是废弃的伐木小路。他来不及多想,猛打方向盘,同时再次深踩油门!
皮卡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轰鸣,猛地向右冲去,撞开低矮的灌木丛,一头扎进了那条漆黑狭窄、布满坑洼的小路。
巨大的惯性让车辆剧烈颠簸,底盘传来令人牙酸的刮擦声。车灯在茂密的树林间胡乱闪烁,光影斑驳陆离。
那辆黑色SUV显然没料到这个变故,它体型庞大,无法跟进这条小路,只能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小路入口处。车门打开,几个模糊的黑影迅速下车,似乎想要徒步追击。
但张狂没有丝毫停留,驾驶着皮卡在小路上疯狂前行,不顾一切地向着山林深处扎去。车辆在坑洼中颠簸跳跃,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首到后方再也看不到任何灯光和追兵的迹象,首到皮卡发动机过热报警灯亮起,张狂才终于在一个相对平缓的林间空地,将车停了下来。
引擎盖下冒出阵阵白烟,混合着雨水的雾气,在车灯前弥漫。车内一片死寂,只有三人粗重的喘息声和车外哗啦啦的雨声。
“暂时……安全了?”王有钱瘫在后座上,脸色煞白,声音颤抖地问道。
张狂没有回答,他熄了火,关闭车灯,车内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和雨声包裹。他侧耳倾听了片刻,确认除了自然之声,再无其他异常。
陈渊透过模糊的车窗,看向外面无尽的黑暗。雨水顺着玻璃蜿蜒流下,像一道道扭曲的泪痕。他知道,追踪者虽然被暂时摆脱,但绝不会放弃。前方的山路更加崎岖难行,而“长生司”的阴影,如同这沉沉的夜色,己然笼罩下来。
车辆的损伤、所剩不多的燃油、以及这片完全陌生的、危机西伏的原始山林……所有的困难,都才刚刚开始。导师留下的谜题,那神秘的“哑口”和“墟墓”,真的就在这片群山之中吗?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
雨,越下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