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星辉庇护光越来越暗,慢慢就快要看不见了。
那尊黑黢黢的星兽雕像吸够了星辰之力,眼睛里的银光也收了回去,又变回了之前冷冰冰的样子,跟从没活过来一样。
“别回头!赶紧走!”张狂走在第二个,回头冲后面的王有钱喊了一嗓子。他手里的手电筒光不断地扫过甬道壁,照出来的全是一些凹凸不平的石头。
王有钱跟在最后,一边小跑一边抱怨:“诶,我说这破道怎么越走越陡啊?脚都快给我走软了!还有这味儿,跟我上次在汽修厂闻的机油混硫磺似的,真呛得慌!”
“别废话,保存好体力。”阿娜尔走在陈渊旁边,手按在腰间的猎刀上,“你有没有感觉到脚下在震??好像有大家伙在底下转动,声音越来越清楚了。”
陈渊点点头,手里攥着那枚“星枢”感应器,冰凉的金属壳子上隐约有微光:“星兽指的路线就是这条,震感越明显,说明离地方越近了。”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的张狂突然停住,把手电筒光往下压了压,压低声音说:“前面有光!”
这话一出口,众人瞬间精神了。王有钱立马就不抱怨了,并凑到张狂旁边说:“真的假的?是不是出口?”
“别吵,慢慢地挪过去。”张狂示意大家放轻脚步,一点点往光的那个方向挪动。甬道尽头是个向内凹的拱形口,光就是从那缝里透出来的。
等到他们小心翼翼踏出出口,看清眼前的东西时,连最沉得住气的张狂都愣了,王有钱更是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我…我靠……”王有钱的声音都发颤,举着手电筒,往西周扫过,“这是个啥地方?跟个地下足球场似的,还这么高!抬头都看不到顶!”
他们站在一个环形平台上,脚下是陡峭的石阶,往下通到洞窟底部。
整个洞窟大得吓人,说是地下世界都不夸张,上面黑糊糊的一片,连光都照不进去。
最让人挪不开眼睛的是,岩壁上和底部的壁画,壁画不是画上去的,倒像是用琉璃拼的,又像有能量刻在石头上,颜色亮得很,连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一点没因为时间长而褪色。
“这壁画。”阿娜尔往前走了两步,眼神发首,“跟连环画似的,画的是不同文明吧?你看那金字塔,是古埃及!还有那边,空中花园,古巴比伦!”
王有钱凑过去,指着一幅满是青铜器的壁画:“哎!这个我认识!商周的青铜器!我爸收藏过一个类似的鼎!”他又往旁边挪了挪,突然咦了一声,“这啥啊?房子跟水晶树似的,还有飞的圆盘,这不是外星人吗?”
陈渊也在看壁画,眉头皱着:“每幅画都在讲一个文明的事儿。从刚开始有人,到后来变厉害,再到最后没了。你看这幅,古玛雅的,画着神庙塌了;还有这幅,洪水把城市淹了……每个文明都是从兴旺到灭亡,跟轮回一样。”
张狂没看壁画,眼神扫着整个洞窟,语气严肃:“别光顾着看了,这地方太空旷了,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要是有人来,咱们根本藏不住。而且能量源肯定是在下面,那股波动越来越强了。”
陈渊低头看了眼星枢,感应器里的星河转得飞快,跟洞窟里的东西产生了共鸣。
陈渊脑子里还时不时冒出来一些碎片信息,都是壁画上那些文明的事儿,乱哄哄的,互相交错着。
“我得捋一捋这些信息?”陈渊揉了揉太阳穴,“星兽说的镜之间在哪儿?还有长生司和那些戴面具的,他们到底想拿什么?”他抬头看向洞窟中央,“你们看那边,七根大青铜柱子,摆的位置像是对应北斗七星。”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洞窟正中间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深渊,旁边立着七根粗得要几人环抱大的青铜柱,柱子上还刻满了复杂的符号,散发着微弱的光,跟呼吸似的,一会明一会暗。
“星兽指的路,应该是通到柱子那儿。”陈渊往下指了指,“咱们走石阶下去,小心点,别碰着机关了。”
王有钱咽了口唾沫道:“下去?那深渊看着就很吓人,万一掉下去咋办?还有那柱子,不会有啥陷阱吧?”
“怕也得去,咱们没别的路了。”张狂率先往下走,“我走前面,阿娜尔断后,陈渊你跟在我后面,王有钱中间,都注意脚下。”
众人顺着石阶往下走,越往下,深渊传来的能量波动越明显,空气里像压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费劲。
王有钱走得哆哆嗦嗦,小声嘀咕着:“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些壁画上的人,好像在看着咱们?”
阿娜尔被说的心里有点发毛,但还是强装镇定道:“别瞎想,就是画得太逼真了,都是心理作用。”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攥紧了猎刀。
陈渊也看了眼旁边的壁画,画的是古埃及的法老和祭司,连头发丝都画得清清楚楚,眼神各有各的样子,但确实是死的。“别分心,快到了。”
等他们下到洞窟底部,站在青铜柱外面,才发现这柱子比上面看的还要粗。
陈渊伸手摸了摸,柱子冰凉的,似乎还能感觉到里面有能量在慢慢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