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射舱晃得厉害,还发出听着牙都要酸掉的金属拧巴声,跟片被卷进狂风里的破叶子似的,一头朝着那不知道啥样的“神眠之地”疯狂前进。
舱里的红灯闪得人眼晕,“嘀嘀嘀”的警报声跟催命哨似的,吵得人脑仁疼。
再看氧气表,指针一个劲地往下滑,眼看就要见底了。
“妈的!这破舱要散架了吧!”突然,备用通讯器里传来王有钱的声音,里面还混着他呼哧呼哧的大喘气,还有“滋滋啦啦”的电流杂音,“老陈!老张!阿娜尔!你们还活着不?快回话啊!不会是只剩下我一个了吧!!听到了就快回话!”
“有钱!”陈渊一听这声音,精神立马提了起来,赶紧挣扎着伸手抓过通讯器,声音都有点发紧,“有钱,我们都没事!你在哪儿呢?外面的情况咋样了?”
“我靠!你们真没死啊!太好了!”王有钱的声音里都带哭腔了,还透着股松了大口气的劲儿,“在飞船炸之前,我找着一堆破烂零件,瞎鼓捣半天,居然把一个小型潜水器修好了!刚潜出湖面,就看见天上炸开那么大的烟花,差点没把我吓尿了!”
他语速快得跟机关枪似的,接着说:“长生司那帮人,还有戴脸基尼的孙子们,也被爆炸波及了,应该损失了不少人,暂时都撤退了。但我瞅着他们没走远,好像在等着啥东西!你们现在在哪儿啊?”
“我们在逃生舱里,导航己经就失控了,正往着沙漠核心区一个叫‘神眠之地’的地方前进呢!”陈渊赶紧把情况说清楚,还不忘叮嘱,“你赶紧想办法联系老周,把我们的位置和情况告诉他!然后你自己找个地方躲好,千万别被他们抓着!”
“神眠之地?这名字听着就不吉利!”王有钱急了,“你们撑住啊!我这就联系老周!老周!老周!能听见不?我是王有钱!守夜人小队这儿遇到大麻烦了……”
话还没说完,通讯器突然被一阵强烈的干扰打断,只剩“沙沙沙”的噪音,再也听不见王有钱的声音了。
“希望他能联系上老周吧。”阿娜尔皱着眉,语气里满是担心。
张狂这会儿正检查弹射舱的应急系统,按了好几个按钮都没反应,他摇了摇头说:“动力系统彻底瘫了,连姿态控制都不管用了,咱们只能硬着陆。都做好准备,一会儿冲击肯定不小。”
陈渊紧紧攥着手里的“星枢”,这玩意儿融合了“轮回之眼”后,现在正透着股奇怪的温乎劲儿,跟在安抚他焦躁的情绪似的。
他试着把精神往里面沉,就见里面那个缩小的、像眼睛似的玩意儿慢慢转着,还飘出点关于“神眠之地”的模糊信息——那地方是上古文明封起来的禁地,听说沉睡着个又老又厉害的意识,连“方舟”文明都不敢提。
可为啥逃生舱会往那儿掉呢?
就在他琢磨的时候,弹射舱的公共通讯频道突然被一个外面来的强信号硬生生切了进来!
杂音一下子没了,一个听着挺温和、还带点厚重感,但又透着股没人敢反驳的威严的中年男人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在舱里响起来:“陈渊研究员,张狂少尉,还有那位勇敢的守沙人后裔,你们好啊。”
三个人瞬间绷紧了身子!这声音他们从来没听过,可对方居然能首接叫出他们的名字和身份,也太邪门了!
“我是‘长生司’的司长老。”那声音自报家门,语气平静得跟和老朋友聊天似的,“首先得恭喜你们,成功净化了‘方舟’的污染,还拿到了‘轮回之眼’。说实话,你们的本事和运气,都比我预想的强多了。”
他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跟亲眼看见飞船里发生的事儿似的!陈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孩子们。”司长老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我不是来算账的,是来给你们一个选择,一个看清真相的机会。”
“真相?”阿娜尔忍不住冷笑一声,“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也配提真相?别在这儿装好人了!”
“仇恨把你的眼睛遮住了,孩子。”司长老没生气,反而带着点可惜的语气说,“你祖父的牺牲确实让人难过,但那是必须付出的……代价。为了更大的目标,没办法。”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还透着股让人不舒服的“真诚”:“你们以为,我们‘长生司’追求的,就只是自己能活久点吗?不是的,你们想错了。我们要的,是让文明能一首存在下去,是不让下一次毁灭性的‘归墟’再发生!”
“你们去看看‘轮回之眼’告诉你们的历史!多少厉害的文明跟烟花似的,亮一下就没了,反反复复都是这样!这种没意义的循环,这种注定要完蛋的结局,就是你们想守护的未来吗?”
陈渊心里咯噔一下,司长老说的这些话,居然跟他在“轮回之眼”里看到的景象有点对上了。
“你少在这儿狡辩!”张狂冷声打断他,“你们做的那些事,只会带来破坏和死亡!”
“一时的疼,是为了以后能新生。”司长老的声音里多了点狂热的笃定,“‘归墟’不是灾难,是机会!是文明能往上跳一大步的垫脚石!我们‘长生司’要做的,不是阻止‘归墟’,是引导它、控制它!用‘墟’的力量,选出好的文明火种,带着它们跳出这个轮回,真正实现永远存在!”
他跟念什么神圣宣言似的:“而‘轮回之眼’,就是引导和控制‘归墟’的关键之一!把它交给我,加入我们。凭你们的本事和潜力,完全能当新纪元的领路人,而不是跟着旧世界一起完蛋!”
“你想都别想!”阿娜尔一口回绝,语气斩钉截铁。
司长老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早就料到他们会这么说,语气又变得平和起来,可里面的压迫感更重了:“那我只能说可惜了。‘神眠之地’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里面沉睡着的东西,比‘方舟’的污染还老、还危险。没有我们带路,你们到那儿就得体验真正的‘归墟’是啥滋味。”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威胁:“当然,你们要是改主意了,‘神眠之地’的入口那儿,会有我们的人等着。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说完,通讯就断了。
舱里一下子静得吓人,司长老的话跟条冰冷的蛇似的,缠在三个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