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小屠就醒了。此刻正趴在苏向的胸口，黑葡萄似的眼睛首勾勾盯着他，见他睁眼，立刻咧开嘴笑：“抱抱！你醒啦！”
软乎乎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奶气，小巴掌还在苏向胸口轻轻拍着，留下一片湿乎乎的口水印。
他皱了皱眉，刚想把人挪开，就听见小家伙又喊：“饿……要吃饭！”
“先穿衣服，再给你吃饭。”
苏向无奈地把他抱起来，从旁边的婴儿用品堆里翻出一套浅蓝色的连体衣。昨天青月特意买来的，说是适合刚化形的剑灵穿。
他拿着衣服比划了半天，看着衣服上的扣子和松紧带，眉头越皱越紧。活了二十多年，他挥剑杀人不在话下，处理商业阴谋得心应手，然而对着这么件软乎乎的小衣服，却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来，准备好。”
苏向拿起连体衣往他头上套，结果刚套到肩膀就卡住了，小屠的胳膊伸不进去，脑袋还被布料蒙住，急得咿咿呀呀的首叫，小手在布料里胡乱扑腾。
“别动！”
他按住那乱扭的小身子，试图把布料往下扯，可越扯越乱，最后愣是把连体衣扯成了露肩装，一边肩膀套在胳膊上，另一边还挂在脖子上，胸前的小老虎图案歪到了腰侧。
“唔……疼……”小屠被勒得皱起眉头，小脑袋从布料缝隙里探出来，伸出小胖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抱抱笨……穿反啦……”
“反了？”苏向低头一看，果然，衣服的前后弄反了，标签还露在外面。他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把衣服翻过来，重新尝试：“这次没错了，老实点。”
万万没想到小屠又不配合了，乱挥胳膊蹬腿，嘴里还念叨着：“不要穿……不要穿了……不舒服……”
“必须穿！滴溜当郎的多不文明，再说了，不穿衣服会着凉的，着凉就不能吃好吃的了。”
“好吃的……”小屠一秒安静下来，伸手抓住扣子，往嘴里塞：“糖糖……吃……”
“哎呀！这不是糖糖，不能吃。”苏向赶紧把他的手拉开，耐着性子，一个一个地扣扣子，等扣到第三个时，手指却被小屠的小胖手抓住了。
“抱抱手手……大……”小屠把苏向的手指贴在自己的小手上比划着，笑得眼睛都弯了，“小屠手手……小……”
“呵！谁让你帅哥美女不变，非变成小婴儿的？害得我花了这么多钱还要伺候你，这到底是拍回来了一把魔剑，还是拍了个儿子啊！”
苏向没好气地抽回手，继续跟那排小小的扣子较劲，“我跟你说，就带你睡这一回。今晚你去找不夜侯，别再来烦我。”
这话可别让苏阳听见，他保准第一个不同意。小屠要是去找不夜侯睡觉，他哪儿还有耍流氓的机会？
苏向唠唠叨叨的扣完最后一个，才发现衣服的袖子皱成了一团，裤脚也歪歪扭扭地堆在脚踝处。看着怀里穿得乱七八糟的小屠，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先这样吧。”
“丑……”小屠低头看了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瘪起嘴，小手指着衣服上的图案，“小老虎歪了……”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