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不用了,”张枣枣肚子已经在叫了,可语气依然平淡,“我明早飞上海,你通知他们尽快走。”
“你为什么要这么冷血呢?宋医生是好心。”这么多天,曹曹终于对她说了一句重话。
“对,他是好心。我冷血。”张枣枣冷笑着把饭盒退回去,“但是不好意思,我才是这个房子现在的主人。”
张枣枣关上了门。
竞聘书做到了凌晨2点,张枣枣累到趴在桌上睡着了。第二天闹钟把她叫醒,已经早上四点,她打开门,发现门边静静放着曹曹送来的盒饭。
天已经灰蒙蒙亮,格外安静的社区只听得到偶尔环卫工人和早餐小摊贩准备开工的声音。以前跟着张青花开店,也要这么早起来,帮她出摊,然后才能去上学。
张枣枣回头看了一眼张青花的老屋,转身走下楼去。
刚一下楼,就听到六楼传来一阵惨叫。张枣枣循声而去,推开那扇门,发现一个女人正躺在血泊里,面色惨白。身下的床单,已经被鲜血浸染。
何以为家
张枣枣认得她,这个血泊里的女人是老魏的妻子。她身下一片殷红,看到推门进来的张枣枣,她睁大了眼睛,张张嘴,却没有力气发出声音。
女人的双手紧紧攥着床单,床单湿淋淋、沉甸甸浸满了血水。
曾几何时,张枣枣跟着张青花跑医院,看到过这样的场面。那鲜血淋漓的一幕一直是她的心理阴影,久久挥之不去。张枣枣浑身发抖,呆在原地。
这时手机闹钟响了,提示她回上海的飞机起飞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帮……帮帮我……”女人拼尽全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张枣枣后退几步,血腥味向后退去。
她来到曹曹门前,猛拍门。
好巧不巧,今天曹曹学校考试,他早早就去学校了。
张枣枣见里面没人回应,一想到要自己面对刚才的场面,就头皮发麻,鼻子里还残留着那可怕的血腥味……
这时,走廊那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宋书急急忙忙地冲到张枣枣身边,顶着一头刚睡醒的乱发,还穿着睡衣。
“六楼……有个女人大出血……”张枣枣只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宋书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快,快带我去!”
张枣枣一边拨打了急救电话,一边下楼和宋书来到女人床前。
“魏姐,别紧张,深呼吸,对,你的病历什么在哪里?”宋书冷静地让老魏妻子调整呼吸,老魏妻子指了一处,“枣枣,你去魏姐行李箱拿衣服,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