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上海都有房了?”曹曹惊叹,“青花姐说你有出息是真的呀。”
“烂了,还得交房贷。”张枣枣面不改色。
忽然阳台上传来一阵像是呛到的咳嗽声。张枣枣顿时脸“腾”地红了,她站起来向阳台走去,推开门,旁边阳台上空无一人,只有开着半个门的窗帘在随风拂动。
要说张枣枣最不想让谁知道她在上海过得不好,第一个是张青花——他已经死了——第二个就是宋书。
她枣枣气鼓鼓地坐回来,继续翻咸鱼,抢购上面有八九成新的好东西。
“那你还会回上海吗?”曹曹忽然问。
阳台的风肆意吹进来,那侧阳台仿佛有身影晃动。
“当然!”张枣枣故意伸着脖子大声回答,“等好孕赚了钱,我就转手把房子全卖了!”
“你也不会一直在好孕的,不是吗?”张枣枣问曹曹。
曹曹默默点头,他来好孕也是偶然,不过这份偶然发展成了好的缘分而已。缘分这东西,最怕的就是强求。
“但是8万……你还有钱吗?”曹曹心想再怎么也是8套房子,8万怎么可能做得下来?张枣枣一个普通家庭的沪漂又有房贷,还能拿出8万吗?她真的像张青花说的,这么有本事?
“我当然没钱。”张枣枣拿着计算器疯狂敲打。
“噗。”曹曹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不行你找宋医生借,我奖学金也有些可以借你……5000。”曹曹盘算着。
“我两种人的钱绝不借,坏心思的人和没钱的人。”张枣枣又望了一眼宋书的阳台,正在偷听的宋书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装修的这两个月,张枣枣忙得人不人、鬼不鬼。
更糟的是,张枣枣一边忙装修,一边发现,她没钱了。
张枣枣手头有20万,除去电梯刚好可以装修,但她身上还有续交的社保和房贷,这中间还有大概五万的空子。半辈子和钱打交道,张枣枣知道,这个时候,光靠脑子还不够,还得脸皮厚。
第二天,张枣枣提着果篮去了很多年没见过的表舅家。三表舅以前是个赌徒,借了张青花很多钱,如今学好了,借钱这事却也人间蒸发了。
开门的表舅看着笑脸相迎的张枣枣,满脸错愕。
张枣枣笑着进门,屋子里可热闹了,站了一地人,中间一个年轻小伙子,是表舅的儿子,他身边站着个嫩得掐的出水的姑娘。
这是儿子领着新媳妇第一次进门呢。一家人面面相觑,她怎么来了?还挑这个时候来?
张枣枣表面上十分热情地说着“恭喜啊!”,心里在冷笑,当然了,老娘可是在小区楼下蹲点打听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