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凯无奈,偷偷来到了医院。
他先去了辅助生殖科,问了医生一长串问题。经过医院长长的走廊,他看到很多女人的身影,拿着一叠叠检查单,有的眉头紧皱,有的面色苍白,还有的捂着肚子和大腿上也许是刚打过针的地方。
在这里,几家欢喜几家忧,孩子就是唯一的神明。
袁凯默默观察着,想象着自己和陶姜也将成为其中的一员,他感到一阵阵心痛。
终于,他走进了另一间诊室。
几天后,何慕带着陈瑶来好孕,向袁凯咨询法律问题。张枣枣做了一桌子菜,大家又像以前一样聚在了一起。
“公司给我降薪调岗,想逼我主动离职,我该怎么办?”陈瑶问。
“这是很多人都遇到这种情况诶,现在的公司真鸡贼!”张枣枣感慨。
“是,但我们有应对办法。首先你要保存公司调岗降薪的证据,口头的就录音,聊天记录也行,接着向公司提出异议然后继续回原岗位工作,否则公司按旷工可以开除你——我发你一个调岗降薪异议书的模板。”袁凯拿出手机发消息给陈瑶。
“公司不理会怎么办?”
“那就走劳动仲裁。如果公司单方面辞退你,可以要求2n赔偿,如果公司通过降薪调岗的方式逼退你,你只要保留好证据,这种情况也可以要求n的补偿金。”
“我知道了,总之是要和公司撕破脸了。”
“都劳动仲裁了,还想好聚好散?这些公司最欺软怕硬了。”袁凯这类案子的经验十分丰富。
“那你找好下家了吗?”张枣枣问。
“有一个甲方挺认可我的工作能力的,不过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只能用项目制聘请我,等生产完,看业绩再正式签合同。”陈瑶说。
“唉,女人生育的代价还是很大的。”
“是啊,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真实的世界里充满了不如意和妥协。
晚饭吃完,陈瑶和何慕道谢后离开好孕旅馆,陈瑶拥抱了张枣枣和陶姜:“如果不是你们在我这边帮我开解,我可能真的产前抑郁了。”
“有时候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陶姜说。
何慕很不好意思地说:“以前我不爱听这种话,现在才理解,也有道理。好孕的课程也让我第一次明白当爸爸是什么感受,嗯……很奇妙。”
“哼,当爸爸这才万里长城迈出第一步!”张枣枣说,“以后一定要站在陈瑶一边支持她啊!”
“一定。”何慕点点头。
送走两个人,袁凯把两个小女儿交给曹曹暂时照管,自己拉着陶姜回到了房间。
“怎么了?”陶姜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想好好对你表达感谢,”袁凯一脸认真,“你偷偷瞒着我准备做试管,想给我和妈一个惊喜。”
“我知道你懂的,不需要再说了。”陶姜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