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身份证?”
“没有。”
“他住哪?”
“也不肯说。不过走访了附近居民,群众提供证词,他应该是个流浪汉,在这一带有半年多了,平时就睡二桥那边。”
“你们看,预审队叫谁过来?这个情况,我看难。”卢之富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意思是对方几乎是个哑巴,阎王来审也没用。
民警整理的他的随身物件:几件衣服,一张凉席,一些洗漱用品,50多块钱,杂志上撕下来的泳装美女内页,上面沾染了一些可疑的污渍。
当然还有那枚沾血的硬币。
“凶器查到哪买的吗?”
“这瑞士军刀,上世纪产的,查不到。”
梁觉阳透过审讯室的玻璃窗看他。
一个没什么好说的人。
身高不高不矮,体重不胖不瘦,年龄大概50岁到55岁之间,剪了个没什么特征的平头,头发可能是自己推的,剪得不怎么齐,尤其脑袋后面,深一道浅一道。
他也抬头,看了一眼梁觉阳。
民警卢之富继续介绍情况:
“刚才那个女孩,她妈妈陪着来的,说他名字叫‘阿大’,不是真名,但叫这个他有反应。”
“那女孩认识这家伙?”
“谈不上认识,流浪汉嘛,女孩有时候和他一起喂鸽子,随口给他起了个名。”
“现在的大学生胆子可真大。那段录像也是她那里传出去的吧,炸翻天了都。”张卓义说,他对梁觉阳招手示意,两人一起进审讯室。
两人坐下,梁觉阳主问,张卓义记录,他试着叫了声“阿大”。
男人又抬头看了他一眼。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你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要拿刀子捅他?”
男人的表现好像是听不懂中文,一个字不回答。
张卓义皱眉,提醒:
“都到这了,你最好都交代,懂了吗?”
男人手动了一下,梁觉阳把笔递给他,桌上有一张白纸,是之前民警准备的。
男人刷刷刷写了几个字,张卓义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
「他推了我。」
流浪汉用口型重复了这四个字。
梁觉阳问:“他推了你,所以你用刀刺了他,是这个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