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严通认识多少年了?”
“快10年了,还在报社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报社?严通当过记者?”
“也不算,就是给我们供供稿。我们那时候也难,当时报纸已经快不行了,在编的记者越来越少,我们不得已做周刊,没有新闻属性,向社会各界征稿,谁都能投。”
梁觉阳问: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合作的?公司主营业务是什么?”
“2013年正式开始。现在公司主体是。”
停顿一秒,柴建明解释:
“警官,你理解是经纪公司就行。”
“最近严通有什么异常举动么?”梁觉阳边点头边问。
“异常……没有啊,最近公司忙得要命,季度总结会要开了,年底还有年会,我们也算是搞文化传媒的,上游要对广告商负责,下游还要对加起来上千万的粉丝负责,中间,啊,对,中间更多了啊,供应商,制片,外包……不好意思警官,说多了,都是工作。”
“那天下午严通为什么要去白帆广场?你清楚么?”
“实话说,我都不知道他出去了,我们办公室都是独立分开的,你看,他是ceo,我是o……你要我说的话,我觉得他和平时没两样。他喜欢钓鱼,可能去湘江边上找钓位?”
严通的手机通讯录和微信里面联系人加起来大概是300人,几乎所有都是公司员工或者有工作往来的客户,这个数字对一个当老板的人来说,可以说是非常少了。社交软件上也没找到对话看上去可疑的人,当街发生凶案,行凶者一言不发,被害人又是企业总裁,警方当然第一时间怀疑是商业对手或者公司内部不和,买凶杀人,但“买凶杀人”总有迹可循,首先第一点,真凶总要和杀手有过沟通联系吧?杀手总要通过银行账户收款或者收取现金吧?
但流浪汉这些都没有,他没有银行账户,没有手机,身上的现金连100元都没有。当然,目前他其实连身份都没有。
还想多问柴建明两句,结果门外有人吵闹,“把我的钱还回来。”
柴建明咳嗽了一下,“不好意思啊,我出去一下。”
梁觉阳没闲着,站起来跟着出去。
“这不作数,未成年人的打赏也收啊?不合法,退款,不然我报警。”
柴建明马上反应:
“你孩子都年满18了,还叫未成年啊?这是有效交易,透明消费。”
几个来要钱的学生家长把柴建明围住,梁觉阳趁机从人群中挤出来,在天盛的办公区域参观起来。
公司大概占据这层楼左半边的空间,进门处是前台,左转是职能部门,有一片工区是留给公司签约的博主的,不过目前基本都是空位。这些博主无需打卡,有的甚至不住长沙,留的位置只是象征性意思意思,负责他们的编剧、剪辑、运营会把自己的东西堆放在这个区域,这里简直像个小型仓库。
往墙上看,贴满了明星的海报——在干之前,天盛曾经运营过一个百万级别的公众号,头条刊例曾高达85万,公众号经常有广告合作,参与演出的明星的定妆照会制作成海报,贴在墙上显得牌面不小。
前台向右转则是行政部门,发生争吵的位置也在这里。这一块大概是法务部,绕过这一片,走一圈就又可以回到职能工区。
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