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吃牛排。三人去了县里唯一一家西餐厅,牛排是那种放在铁板上烤制的,端上来的时候滋滋冒油,菜很快就上齐,前后不过十分钟,吃大概吃了半个小时,8点的时候,爸爸准时说:“我们去放烟花。”
过去外公外婆还在的时候,一家人会去江边放烟花——靳桐喜欢那种满天星形状的,会把天空照耀得特别亮堂。
三个人在江边放烟花的时候,开来了两辆没有牌照的黑色桑塔纳,总共下来了三个年轻男人,前一辆车一个,后一辆车两个,其中为首的男人头发很短,几乎是寸头。
“曹老板,我的钱,打算什么时候给?”寸头说。
“不要在这里说这个。”
“那你想到哪里说?”为首的寸头男人从怀里摸出一包烟,拍两下,嘴里叼上一根,咔擦,点火。
靳桐看了一眼妈妈,妈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走到了她的身边,靳桐感觉到妈妈挡在了自己的前面,把自己和三个男人隔开。她握了一下妈妈的手,那双冰凉的手也回握住了她的。
“我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跟你们走。”
寸头递过来一根烟,爸爸接了,没抽,放在耳朵上。
“爸爸!”靳桐忍不住叫了声。
“没事,没事,你们先回去。”爸爸说。
“曹老板,我送你老婆和孩子回去吧。这么晚了。”寸头笑道。
靳桐想说“不”,但说不出口,其中一个男人突然压着自己的头,摁进了黑色桑塔纳里,衣领上的手松开时,她望了眼窗外,妈妈被押进了另外一辆车里。
“我妈为什么不和我一起?”
“急什么,一会都会见的。”
啪,车门关了。
两分钟前,妈妈抓着自己的手,说“没事的。”但现在,靳桐只觉得不妙。
那是靳桐最后一次见到妈妈。
车子扬长而去,靳桐回头看了一眼,父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车子开了没几分钟,靳桐说:“我要上厕所。”
开车的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车停在了乡道旁边,靳桐往前面看了一眼,有灯光,大概800米不到,有好几户人家。
如果自己跑掉,很快就能找到人,然后求人报警吧?
可还没等这个想法被斟酌,就连可能性的预判靳桐都还没来得及做,后面跟着的黄毛突然抓住自己的肩膀,猛地一推,外力让靳桐摔进了路边的玉米地里,她感到头晕目眩,连转身都来不及,有人骑到了自己身上,一只粗壮的手捏紧自己的后颈,好像要把自己的头摁到土里面去,靳桐的手乱扑腾,但什么力也使不上,男人粗重的呼吸在身后响起——
他的力气比任哲大得多。
又是那个动作。靳桐想,男人扯下了靳桐的校裤,手伸向那里。靳桐被他翻了过来,背对着月光,靳桐看不清他的样子,这么说来其实刚才也没看清楚他的样子,只记得他好像是一头黄毛,不,也没那么黄,说不定是月光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