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人和他说过话,你懂吧,说了他也不回,跟个哑巴一样的。”
除了这些极为主观的描述,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有效信息,不过这个证人已经算不错,至少还愿意交流,其他流浪汉,用张卓义的话说,“我看他们比那哑巴还像哑巴。”
梁觉阳翻看张卓义的询问记录,张卓义说:“有手有脚却每天躺着,这些人不浪费生命么?我搞不懂。”
“可能是没有目标吧。”梁觉阳说。
“怎么会没有目标?升职加薪买车买房结婚生孩子……”张卓义嘀咕。
手机响了一声,梁觉阳看了眼微信,说:“走,东边不亮西边亮,从受害者入手。”
梁觉阳叫了个滴滴,车子上了福元路大桥,师傅一踩油门就到了河西,梁觉阳刚才用手机查了地址,叮嘱师傅:“去天马学生公寓。”
因为堵车,过去的路线一路飘红,下车后梁觉阳一边走路一边开电子发票。
两人到了后,已经是下午六点多,湖大和师大的学生把天马路围得水泄不通。这里附近有小吃街,到了晚上尤其热闹,梁觉阳一直盯着门牌号,最后找到一家叫“周记老长沙粉店”的招牌,进去要了两碗牛肉粉,扫码付款了18元。
两人边吃,张卓义问:“人呢?我们找谁?”
梁觉阳说先吃。快七点店里人才稍微少了点,梁觉阳赶紧跟老板招呼:“我们刚加的微信,刘队给我推的。”
两个死者09
一个光头的微胖男人就在梁觉阳和张卓义对面坐下,他的脸被煮面煮粉的高汤水蒸气搞得油光满面。
眼前男人叫周雪友,他以前是记者,后来自媒体时代来了,智能手机一统天下,新闻门户网站彻底没落,更加没有报纸杂志的生存空间,全国的传统纸媒都在降薪。据说他忍受不了月薪降到两千五,不干了,也不追求新闻理想了,彻底转行,卖米粉。
“梁警官,你具体想了解什么?”周雪友问。
“当年在星城报社工作的严通的情况。”
“严通?哦,他啊,我想起来了。他在我们那时间不长,不过我印象还是蛮深刻的。”
“大概是多长时间呢?”
“09年中进来的,12年年底出去。”
“他的具体工作是?”
“写稿子,100块、200块一篇,后来柴建明看他水平可以,就直接找过来坐班。”
梁觉阳和张卓义解释,柴建明就是目前天盛的副总、运营总监,严通的合伙人。
“严通最开始就是写这些,后来柴建明发现他这个人吧,有别的本事。”
“什么本事?”
“他很会和人打交道。”
“打交道?怎么个打法?”
“我这么说可能有点主观。我觉得严通这个人,有点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你好像不喜欢他?”
“不喜欢也谈不上,但我跟他肯定不是一类人。他就是个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