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尧的眉头皱起来,然后点头,“我好像,用过类似的……”
话未完,郁垒将一张新闻截图照片递给他。公司宣传部发在公司主页新闻栏目的,采访周济尧的一篇报道。配图中的周济尧正坐在办公桌后低头写字,手中握着的,正是一只白胖的中性笔。
“现在这支笔在哪?”郁垒问道。
周济尧神色迷茫,想了好半天才回答说,“很久没见了……应该是丢了吧。”
“丢在刘栋死亡现场了。”
此言一出,周济尧脸色顿时变了,原本的愤怒和不甘被惊恐慌张取代。
“我不知道啊!我们,我们丢笔很正常。办公室的门又不关,谁进谁出的……这笔,这笔确实是我的,但我很久没看见了,以为早就丢了。我真不知道怎么会……”
周济尧语无伦次地说着,想解释又理不清思路。
“你一个大老爷们,用这么可爱的笔吗?你自己买的?”
“不是,不是我买的。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可能签字的时候忘记还谁了……我真记不清这笔哪来的,但我确实,我确实用过……”
“废话,我又不瞎。你用没用过我看不到吗?”郁垒冷笑着指了指照片,“你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理直气壮了,好事。来,继续。”
说着,郁垒拿出另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张有折痕的a4纸。
“你和刘栋的关系,不只是听说过这么简单吧?”
周济尧看到纸上的内容后,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干净了,在审讯室惨白的灯光笼罩下,死人一般。
“不说了?”郁垒等了片刻,没等到他的回应:“我替你说。举报刘栋,让他没能竞聘上班长岗位的这封匿名信里,提到与刘栋有不正当关系的女员工,是你妻子何晴吧?”
周济尧唇边的血色也褪了,他僵硬地坐着,一言不发。
陈景舟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高声呵道:“说话!”
没料到陈景舟突然来这一下子,正在凝神关注周济尧神色的郁垒被吓一跳,指尖一直转着的笔都被吓掉了。
郁垒瞪他一眼,弯腰把笔捡起来。
此时,耳机中突然传来唐如心缓而轻的声音。
“郁垒。要么不是周济尧,要么不只是周济尧。”
天微亮时,审讯告一段落。
几人刚出审讯室,热腾腾的吃食已送到警局。各式各样的面点粥饭、豆浆、牛奶铺了一桌,熬了一宿的警察们看见这一桌,跟恶狼看到肉一样眼冒绿光,问都不问扑过去就往嘴里塞。
“谢谢唐姐!唐姐下凡辛苦了!”陈景舟嘴里忙活,倒也没忘了对这一顿的金主表达谢意。
“这个时间有早餐送?哪个店,我记一下。”郁垒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拿出手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