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心蹲在餐桌椅子上咬着笔,蹙眉看着正在画的思维导图,试图将现有线索拼凑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若赵铮十一年前就在规划这盘棋,为什么要等到今年才动手?是因为罗奕一直没做好收购东河炼化的准备?这十一年间无论是信息技术还是刑侦手段,都突飞猛进地发展,等到现在才动手,到底哪来的底气?
想不通——唐如心把笔一丢,烦躁地后仰着靠向椅背。她本就是蹲踩在椅子上的,这一靠直接将椅子靠翻过去。
郁垒早觉得她这个蹲姿有点危险,但想着这么大个人了不至于这点事还要人操心,事实证明他高看她了。坐在餐桌对面的他来不及绕过去扶椅子,只得直接跳起来伸手横过餐桌一把拽住唐如心的衣领。
用力过猛,唐如心被拽得上半身前倾着越过半张餐桌,和郁垒来了个近距离大眼瞪小眼。她能感到郁垒的呼吸滞了一瞬,而后变得很轻很慢,拂在鼻尖带起微微的痒。
“……你家椅子,质量不太好。”唐如心一旦不自在就会开始胡说八道,同时扯着自己领子往后退。
郁垒顺势松开她的衣领,拿起一旁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突然觉得渴。
“你打算在这儿住到什么时候?”他埋头继续在笔记本键盘上打字,至于打的什么东西,他自己都不知道。
唐如心扶起翻倒的椅子,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我记得你说过,赵铮有永久性大脑损伤。这损伤是一点都无法恢复吗?还是说在后续生长发育过程中,会慢慢变好?”
郁垒抬起头,想了想说:“我没有见过医生,他大脑损伤的事是听你爷爷奶奶说的。那个年纪的孩子大脑发育不完全,随时间推移应该能恢复一些,但无法彻底恢复。”
“也就是说,他大脑损伤的程度你并不确定。那他离开前你见过他吗?”唐如心问道。
“见过,远远看了一眼。”
“当时他什么样?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吗?”
“你到底想问什么?”郁垒蹙眉。
唐如心拿起那张线索思维导图,递出去后又收回来,说:
“不准打我、不准骂我、不准凶我,也不准笑我。”
“不看了。”郁垒低头继续打字。
唐如心当没听见,把纸丢到他手边。
郁垒侧目看了一眼,脸色果然沉下来。他没吭声,但看向唐如心的目光带着冷。
“赵铮为什么这么做?”
唐如心哼唧一声趴在桌上,她要知道为什么还用这么烦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