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篇光字面查重率已经达到60%以上,我没冤枉他吧?他连改几个字都不愿意!”
“别急。”
“我能不急吗?!”
黎湾心情焦躁,这是她进入研究所后发表的,从毕业前就在准备,耗时大半年。
虽非国内顶级期刊,但她为此出海沿着西太平洋一路南下,风吹日晒的巡了大半个月,只为勘探采集几块海底岩石的合格样品,之后更是熬更守夜的查阅大量资料。
当时所里对这个课题的研究方向看好,经费上面给予了有力的支持,陶思仁几番亲自指导,严格把关。
耗费心力可想而知。
本来已经十拿九稳,结果期刊投稿后,上周却被无故拒稿退了回来。
黎湾当时还不明白哪里有问题,结果今早期刊发布,孟想的文章赫然在列,课题和她的撞了不说,连字面内容都大差不差。
“陶教授,他把这研究提取数据全部提高2%,按现在的技术根本达不到,这摆明了就是造假。”
她义愤填膺的指着桌上那本期刊,“这种忽悠人的东西发出来,难道就不是影响研究所的声誉吗?”
半小时前,黎湾拿着期刊去找孟想理论,对方非但不承认剽窃,还倒打一耙,污蔑她研究内容数据偷工减料,作为科研人员,拿着研究经费,工作态度却如此不端,影响研究所的声誉。
两人越吵越烈,引起了周遭同事围观,后来不知是谁先动手推了一把,就一发不可收拾拉扯扭打起来。
一时间,实验室内乱作一团,黎湾日常保持运动习惯,但在男女力量悬殊上依旧不占优势。
于是她取巧劲儿,铆足力气一脚踢中孟想的裤裆,成功把人踢进了医院。
“你说你这姑娘脾气这么大,发生这种事情,你不来找我,自己跑去出头。”
陶思仁无奈的沉了口气,语重心长的教育,“本来是你占理,这下好了,人受伤,更是要逮着机会借题发挥了。”
“他那种不要脸的人,好好说话没用,得让他知道我不好欺负才有用。”
黎湾不以为意,毫不留情的戳穿这背后的讳莫,“他不就是仗着自己家里有点关系,瞧着我没背景,吃准了我不敢拿他怎么样,才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不然他怎么不去偷王爽的,她那篇更厉害。”
王爽家里三代科研人,在教科书上皆有姓名,父亲现还任职于某上级机关。
黎湾和她硕博同期,毕业一起进入研究所,明面上都是新人,背地里的受到的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
“你也知道他家有关系,还去跟他硬碰硬,把人打进医院,他要是存心要追究,你打算怎么办?”
“那照您这么说,这世道都是关系户的,普通人就活该给人当炮灰做嫁衣,一辈子被人踩在脚底,被欺负也不能反抗?自己不学无术,人品差到干出这种不上台面的事,他还好意思追究?”
黎湾烦躁的往椅背一靠,理直气壮的放狠话,“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还揍他。”
眼看她这话越说越不像话,陶思仁头疼,摆摆手制止道:“你要是个儿子,我非得揍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
说起来,黎湾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得意门生,当初考进学校硕博连读,看着她从什么都不懂到今天能带课题做项目,交给她的事情,每次完成的结果都能超出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