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尝尝烤五花和肥牛,但是她家分量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了。”
李周延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好声跟她商量,“现在已经过十二点了,我今天生日,你就当陪寿星吃顿饭呗,大不了我把许愿的机会让给你。”
“啊?”
“吃饭总难不倒你吧?”
·第一个生日的礼物
烤肉滋滋冒油时,黎湾还沉浸在一种难言的局促里,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吃饭难不难得倒她,取决于和谁吃。
李周延拿着刷子熟练的给肉刷油刷酱,又换夹子给肉翻面,见她一直不说话,还以为是不爱吃这个,就主动问,“要不要再点一盘饺子?我看你每天都吃,她家饺子应该还不错?”
“哦不用。”黎湾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她虽然一直馋海鲜烧烤,但每次来都只点一盘饺子,不是爱吃,单纯是因为饺子分量多,便宜实惠又顶饿。
上大学后,宿舍室友们也常常聚餐,但她很少参与,因为生活费拮据。
北京的消费不便宜,聚餐两次a完饭钱,她之后的大半个月都只能买瓶老干妈辣酱凑合白米饭。
时间长了,舍友也不叫她了,她就习惯独自吃饭。
而眼下,李周延点了一大桌肉和菜,她哪里还有空想吃东西的事。
她满脑子都在掂量这顿饭要吃掉多少银子,她生活费还够不够用。
当自尊心和穷困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这个人就会呈现出怪异的拧巴。
她一边面对紧巴巴的经济状况窘迫难安,一边又莫名在意别人的看法,特别是不想被李周延这样的人看轻。
于是,在李周延将烤好的第一片肉放进她面前的盘子时,她有种硬着头皮,视死如归的悲壮。
一顿饭吃得异常沉默,黎湾怀着既然都要花钱,那至少让自己吃回本的心情,大口朵颐。
她不想承认,这难得的大餐是她近半年来,吃得最好的一顿。
上一顿,还是在老家过年的时候。
直到两人吃饱喝足,李周延招呼老板买单,黎湾看着桌上两盘未下锅的生肉,惋惜的就差要上手。
“怎么了?”
李周延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目光望向桌面餐盘,“没吃饱?”
“不是”
黎湾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