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针毫无防备的抖了下,尖锐的直刺进指尖。
这次,十指连心,疼得黎湾倒抽一口凉气。
·海冰沉车
航线继续向南,雪龙号逐渐驶入浮冰区。
大小各异的白色海冰漂浮于无际的海面,随波逐流,宛如池塘里的片片荷叶。
红白的雪龙号以不畏凛冬的红蜻蜓之姿,在密度逐渐抱紧的连绵浮冰中,开启拓疆的破冰之战。
一连几日,硬物撞击迸断的沙脆绽裂声在空旷的海上回荡,夜以继日,低沉而利落。
直到第三天,在距离中山站约20海里的位置,雪龙号陷入了乱冰区的囹圄。
厚实不平的冰面极其不利船身破冰受力,雪龙号几番倒车冲击,走走停停,最终艰难止步。
抛锚的那天下午,黎湾和队友们趴在甲板上查看船下的动静。
“行李都收拾好了吗?你们别乱跑,广播随时会通知登机或下船。”
李周延最后一个来到甲板。
基于眼下情况,刚刚队里组织了各单位代表一起开了会。
派出的直升机去前方探察海面冰情,反馈表示现在船身周围冰层最薄有两米,最厚近四米,西边不远处就是与大陆相连的冰架区,不到两百米的距离。
冰架足够结实,完全可以承载八吨重的雪地车。
而目前所处的位置到冰架之间,这两百米的距离,雪地车能否安全通过,才是重点考量。
“队里准备怎么安排?”黎湾问。
“计划是要安排一部分人先坐飞机到中山站开展工作,机械师和工程人员要去那边组装车辆和雪橇,所以咱们队里名额有限。正好大家都在,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船上装载的物资繁重,现阶段无法再前进,为了保障站内供给,商榷决定采取直升机吊运和海冰卸货的方式,双管齐下,先把必要物资运送到中山站。
“咱俩肯定得留下,到时候卸货和探路都需要人。”
纪淳倒是想得明白,他作为年轻人里的老大哥,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
李周延赞同的点点头,“我的想法是,尤文俊和骆毅然两个小孩儿先坐飞机过去,在那边帮忙把雪橇组装好,一起把站里拉货的雪地车开过来;体力活黎湾也帮不上忙,她才康复没几天,让她先去那边接应也好;咱俩就留在这儿卸货。”
他把最脏最累的活留给自己,言下照顾之意,众人都懂,纷纷点头表示听从安排。
只有黎湾拉着骆毅然,在旁边低声说着悄悄话,像是在商讨。
骆毅然推拒的摇摇头,脸上挂着过意不去的笑容。
“是有什么想法么?”李周延见状主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