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轻拍她的屁股,“不是亲生的我这么养你呢!你以后自己生个孩子养了试试,跟你似的命数都要短一半!”
“你幸亏短一半,照你这样活到个七八十都不成问题,不是一半的话你就要活到一百多岁了,那时候就剩你一个那得多孤独啊!”
陈妈再次默默反思自己为什么生出这么个玩意儿出来,啪的一声关上玄关门,打定主意这一月都不想见到这个不孝女。
陈华浓在玄关处透过猫眼目送自家爹妈离开,唐承庭温热的手掌落在陈华浓脑袋上,轻轻借力扳过她的身子,淡淡地酒气从他身上传来,陈华浓仰头与他四目相对,毫无防备地跌进他的星眸里
唐承庭横抱起她走进卧室,大病初愈的人脸上还带着一丝病态的潮红,颇有几分勾人的味道。唐承庭忽然起了要逗她的兴致,俯身轻咬住她脖子,陈华浓今天本来还想来个秋后算账,被他这么一撩拨什么都忘了,忍不住呻吟一声,意志愈发混沌,只能将一切交由诚实的身体。他们显少有这么恣情的时候,唐主任在男女之事上素来克制,甚至比其他时候更加绅士,此刻这么主动的唐主任让陈华浓毫无招架之力。
第二天陈华浓醒来时,唐主任已经上班去了,别说算账了,自己都把自己给算丢了,陈华浓无比挫败,一直到了律所还在念念有词,唐承庭跟她八字不合,太不合了。秦淮鄙夷地看向她,“是么?那我怎么瞅见某个怨妇之前撒娇可厉害了,是我老眼昏花了?”
“也有可能是青光眼白内障,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要是没钱的话姐姐借给你,不用感恩戴德,我就是这么善良的人。”
饶是秦淮习惯了陈华浓的行事风格,也不愿意再多看自己搭档一眼,拎着包甩门就走,留下陈华浓和小助理在背后啧啧不停,陈华浓嫌弃秦淮脾气忒差,小助理提醒她每次气人的都是你。
两个人絮叨了一阵开始处理之前堆积的工作,小助理把近期要开庭的案件资料全都整理出来放在办公桌上,陈华浓抱着她无比感动,“要是没有你,我的日子该怎么过,我真的是太欢喜你了。”
“陈律咱们矜持些,毕竟你是有夫之妇,我还待字闺中。”
“不打紧,反正你是不婚主义,名声乃身外之物,不必拘泥。”
虽然小助理不想承认,但陈华浓的逻辑俨然没有任何问题,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律师助理,抬杠的精神必须要有,“那我现在不婚主义,不代表以后坚定不移啊,万一我遇上个真命天子怎么办。”
“请求恢复名誉权了解一下,到时候我把那些造谣你的全部起诉到法院,顺带要求精神损害赔偿费作为你的嫁妆,不要太感动,我就是这么体贴的人。”
如果不是看在面前这人给自己开工资的份上,小助理真的好想打她一顿啊,知道礼义廉耻啊,知道含蓄内敛啊,很明显她家陈律是不知道的,但这并不妨碍陈华浓成为一个有能力的律师。
一个有能力的律师从来都是只说自己想说的,她隐去了自己被吃光抹净的战败史,单单控诉了唐承庭没及时刷水卡,直接导致她感冒的事情,进一步证明在家掌权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助理讲得眉飞色舞,实习生听得津津有味,比起陈华浓的职业进阶史,实习生深觉她的婚姻史更有趣。这种有趣在于你曾以为是在云端上的人,其实她亦有她的凡尘琐事喜怒哀乐,她不是任何人想象中的一个角色,更不是任何人定义的一类物种,她是实体的有自我情绪的这样一个人,无论外界赋予了她多重身份,在某一个特定的人面前,她只是陈华浓。
周一早上,实习生把照片交给陈华浓时,秦淮正在一旁审材料,眸光瞥见照片上的人影,立刻站起来一把夺过,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现在为了不离婚真的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照片一张张翻过去,又是气急败坏道,“你看看,唐承庭这是要离婚的意思吗?我跟你说他就是算准了你的脾性,把你吃得死死的,他才不会离婚呢!”
“不想离婚他搞这么大动静干嘛?先是寄协议书,好像是料定你不签,紧跟着就让张醒言去立案,前两天姜庭看见我还问,那个要离婚的陈华浓是不是你们慎颂的陈华浓,陈律师不是还没结婚吗?现在全法院都知道你要被离婚的事情了!你说说看,你结婚的时候几乎没动静,这离婚离得全区都知道了。”秦淮越想越气,“这唐承庭真不是个东西,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你是二婚。”
陈华浓大清早过来,起床气还没消散完就一直听秦淮跟老妈子一样叨叨不停,真想一棍子敲晕他,“首先,我现在还没离婚,所以我不是二婚,再者,即使我真的离婚了,不管唐承庭说与不说,我有过婚史是事实,将来我要是再结婚也不能瞒着人家。”
“至于他想不想离婚,为什么搞这么大动静,都不是我考虑的范围,秦淮我只要我想要的结果!”
“那你不得告诉我他折腾这一出的原因是什么?张醒言那边都坑了我两顿饭了,愣是没问出个东西来,我算是看出来,张醒言他也搞不清状况。”
陈华浓觉得头疼,这几年她是越来越看不懂唐承庭了,或者说她是越来越疲于揣测唐承庭的心理,“我不知道老赵有没有见过他,但是老赵一定是通过谁传了话给他,至于传的什么,只有他两知道,现在唐承庭不主动跟我提起这个事情,我自然是不会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