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像沉了一下,陈萤默不作声也跟着下了楼。
这会儿已经不热了,空气很清爽,走在室外刚好不冷不热,清凉宜人,陈萤去了凉亭坐下,靠着凉亭柱子发呆。
是的,她知道今晚的勇气从哪儿来的,大概是那些若有若无的偏爱,她感受到了。
班里不是没人说过他们之间的闲话,只是太过离谱,连她这个当事人都不可信,更别说周柏溪,况且他俩之间一直保持距离,没有逾矩行为,最多的往来除了写作业就是辅导复习,连老师都让她多跟周柏溪交流。
可是那些一遍又一遍的耐心讲解,超出给其他人讲题的耐心范围,还有偶尔的关心,都让陈萤感受到了与众不同。就如同她第一次想倾尽一切对一个人好而不求回报,毫无保留,就是偏爱。
夜晚十一点,她还在等。
期间爸妈打了个电话,陈萤人生中第一次撒谎说出去玩了,晚点回去,爸妈没说什么。
十二点,楼下已经没有几个居民的影子,该睡的都睡了,加班的也都回来了,鹅暖石铺成的道路两边灯光还在两亮,只是照不到凉亭。
陈萤走到路灯下去,背靠着灯杆,静默良久。
凌晨一点三十,舅舅也打了电话,说门没锁,回来后记得锁门,又嘱咐一句和同学们玩也要注意安全,大晚上的,警惕性不能丢。
其实等到现在,陈萤自己也知道周柏溪不会来了,她该回去了,可是脚就跟扎根了一样,挪不动分毫。
路灯下蚊子太多,她又回到凉亭坐下,把自己藏在夜色里发呆。
夜风有点凉,她穿得单薄,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小臂一片冰凉。
她已经不是在等人了,但也不甘心,更拉不下脸面给周柏溪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有事来不了,她担心他旁边有其他人,不想被除了周柏溪以外的人知道她的感情。
凌晨两点五十,吹够了冷风的陈萤终于振作,深呼吸一口气,打开手电筒回舅舅家去。
她在舅舅家是有房间的,只是很少住,不管吴千秋有没有在家。今晚爸妈都在舅舅家睡,陈萤跟着她妈妈一起睡,这会儿妈妈早睡着了,她在想回去的时候怎么才能不吵醒他们。
电梯间有点黑,不知怎么的,还没进去就感觉里面有人。
陈萤停了下来,警惕的把手电筒的光照向里面,看见一号电梯旁站了个人。
他正吸着烟,看见灯光条件反射挡了一下眼,嘴里缓缓吐出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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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睡了吗?”叶今一敲响了陈萤房间的门。
“没。”
门开了,叶今一端着切好的水果沙拉进来,拿了一张纸垫在碗底,然后爬进了陈萤的床。
“你过去点过去点,我这边好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