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琉璃镇的路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织出细碎的光影。林砚秋坐在老宅的红木书桌前，手里捧着母亲的笔记本，指尖划过那些记录着“忘川计划”罪恶的字迹，后颈的胎记又开始隐隐作痛——这几天，只要触及与母亲相关的线索，胎记的痛感就会变明显，像是母亲在以这种方式提醒他什么。
“砚秋，该吃饭了。”父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端着两盘菜，是林砚秋爱吃的糖醋排骨和清炒西兰花，“苏警官刚才打电话说，名单上的实验体己经救回了二十九位，还有三位没找到，地址显示是在镇东头的老居民区，明天一早他们会再去搜查。”
林砚秋合上笔记本，站起身：“爸，那三位实验体的信息有没有特别的？比如年龄、性别，或者有没有什么标记？”
“苏警官说，这三位都是十年前失踪的孩子，当时年纪都在五六岁左右，其中一个男孩后颈有块月牙形的胎记，和你的胎记有点像。”父亲把菜放在餐桌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不过时间过去这么久，他们可能己经长大了，样貌也变了，找起来恐怕不容易。”
林砚秋的心里咯噔一下——后颈有月牙形胎记的男孩？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在镇东头的幼儿园，有个叫“阿明”的男孩，后颈就有块月牙形的胎记，两人还一起玩过积木，可在他六岁那年，阿明突然失踪了，当时大家都说阿明是被外地来的亲戚接走了，现在想来，阿明很可能也是“忘川计划”的实验体。
“爸，我明天想跟苏叔叔一起去镇东头搜查。”林砚秋说，“我小时候在那边的幼儿园待过，可能认识那三个孩子。”
父亲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不过你一定要跟紧苏警官，别一个人乱跑，现在还有些漏网之鱼没抓到，不安全。”
晚饭过后，林砚秋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把母亲保险柜里的光盘插进电脑。光盘里的视频记录了张万山和同伙进行非法实验的过程，画面里的孩子一个个被绑在实验台上，哭得撕心裂肺，而张万山和陈医生却面无表情地操作着仪器，嘴里还说着“再加大剂量，一定要提取到完整的记忆片段”。
林砚秋的拳头越攥越紧，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关掉视频，靠在椅背上，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六岁那年的一个雨夜，他发烧在家，母亲抱着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三个孩子，其中一个是他，一个是阿明，还有一个陌生的小女孩，母亲当时还说“砚秋，你要记住这两个孩子，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护好他们”。
“那个小女孩是谁？”林砚秋心里满是疑惑，他翻出母亲的笔记本，在最后一页找到了一张夹在里面的照片，照片上的三个孩子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照片背面写着“砚秋、阿明、小雅，三个要互相守护的小天使”。
原来那个小女孩叫小雅，也是“忘川计划”的实验体。林砚秋把照片放进钱包里，心里暗暗发誓，明天一定要找到阿明和小雅，还有那个没名字的孩子，让他们脱离苦海。
第二天一早，林砚秋就跟着苏叔叔和警察一起去了镇东头的老居民区。老居民区的房子都很旧，墙壁上爬满了藤蔓，很多房子都空着，只有少数老人还住在那里。苏叔叔把警察分成三组，每组负责几条巷子，林砚秋和苏晓棠一组，负责搜查最里面的几条巷子。
“砚秋，你还记得阿明家住在哪个位置吗？”苏晓棠一边走一边问，手里拿着阿明小时候的照片。
林砚秋皱着眉，努力回忆：“记得，就在前面那个红色大门的院子里，阿明家的院子里种了一棵石榴树，每年夏天都会结很多石榴。”
两人走到红色大门的院子前，发现大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林砚秋轻轻推开大门，院子里的石榴树己经长得很高了，树枝上还挂着几个没成熟的石榴。院子的角落里，有个穿着灰色外套的男孩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画画，后颈露出一块月牙形的胎记——是阿明！
“阿明？”林砚秋轻声喊了一声。
男孩猛地回头，警惕地看着林砚秋和苏晓棠：“你们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林砚秋走过去，从钱包里拿出那张旧照片：“阿明，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林砚秋，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过积木，还有小雅，你还记得她吗？”
阿明看到照片，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变得警惕：“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快走，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就在这时，巷子里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冲了进来，一把抓住阿明的手：“阿明，快跑！”
“你是谁？为什么要带阿明走？”林砚秋拦住女人，发现女人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和母亲视频里提到的“负责看管实验体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女人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对准林砚秋：“别多管闲事！阿明是我们的实验体，谁也不能带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