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比来时更难走,夜色像墨汁般晕开,林砚秋用手机手电筒照着路,小宇紧紧攥着他的衣角,苏晓棠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张望——白天的打斗让所有人都心有余悸,总觉得暗处还藏着没露面的人。
快到山脚时,怀里的莲花玉佩突然硌了一下,林砚秋伸手摸了摸,发现玉佩表面似乎沾了些泥土。他借着光擦了擦,手指刚碰到玉佩纹路,突然“嗡”的一声,玉佩竟透出微弱的绿光,纹路里像是有水流在动。
“这是怎么了?”苏晓棠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白天看还只是块普通玉佩啊!”
林砚秋把玉佩举到灯下,绿光顺着纹路游走,最后停在玉佩背面一个不起眼的凹槽里,凹槽形状竟和外公日记里画的“忘川印记”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日记最后一页的话:“莲纹映月,方见归途”,抬头一看,刚好一轮圆月从云里钻出来,月光洒在玉佩上,绿光瞬间变亮,凹槽里慢慢浮现出一行小字——“老槐巷,三号院”。
“老槐巷?”苏晓棠皱起眉,“我在镇上住了这么久,从没听过这个巷子。”
“可能是老名字。”林砚秋把玉佩揣回怀里,“明天去问周爷爷,他肯定知道。”
回到镇上时己近深夜,苏叔叔还在派出所等着,听说找到外公的日记和会发光的玉佩,立刻让技术人员去研究日记内容,又嘱咐林砚秋:“赵山河还有个弟弟,叫赵海生,多年前离开琉璃镇,我们正在查他的下落,你们最近别单独出门,有线索第一时间联系我。”
林砚秋点点头,送苏晓棠和小宇回家后,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手里攥着莲花玉佩,绿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像在指引着什么。天刚亮,他就揣着玉佩去找周爷爷。
周爷爷听他说“老槐巷三号院”,手里的拐杖“咚”地戳在地上,脸色骤变:“那地方不能去!是镇上的凶宅!”
“凶宅?”林砚秋愣了一下。
“三十年前跟莲花庙一起烧的还有老槐巷,”周爷爷叹了口气,“三号院是当年赵山河家的老宅,那场火就是从他家先烧起来的,后来有人说晚上能看到院里有绿光,还有小孩哭,没人敢靠近。”
林砚秋心里一沉——赵山河的老宅,又和莲花玉佩有关,说不定终极资料就藏在那里!他刚要追问,手机突然响了,是苏晓棠打来的,声音带着哭腔:“砚秋!小雅不见了!桌上留了张纸条,画着莲花符号!”
林砚秋的心瞬间揪紧,抓起玉佩就往苏晓棠家跑。到了她家,桌上果然放着张纸条,除了莲花符号,还有一行字:“想要小雅,带玉佩去老槐巷三号院,下午三点,别带警察。”
“又是他们!”苏晓棠攥紧拳头,眼泪掉了下来,“肯定是赵海生,他知道我们找到了玉佩!”
林砚秋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咬了咬牙:“我去。你留在家里,等苏叔叔的消息,我会把小雅带回来。”
“不行!”苏晓棠拉住他,“上次就差点出事,这次我跟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份照应。”
林砚秋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两人刚要出门,苏叔叔打来电话,说己经查到赵海生的下落,他昨天偷偷潜回了琉璃镇,很可能藏在老槐巷附近,让他们别冲动,等警力部署好再行动。
“不能等!”林砚秋说,“赵海生抓了小雅,肯定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我们先去老宅探探情况,你们在附近埋伏,看到信号就过来。”
挂了电话,两人往老槐巷走。老槐巷在镇东头,如今只剩一片断壁残垣,杂草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断墙上的碎砖“哗啦”往下掉,透着股阴森森的气息。三号院在巷子最里面,院墙塌了大半,院里的老槐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树干上还留着烧焦的痕迹。
“小雅!”苏晓棠刚要喊,林砚秋赶紧捂住她的嘴:“别出声,赵海生肯定在里面埋伏好了。”
两人顺着断墙往里看,院里的正屋还没完全塌,门虚掩着,里面黑黢黢的。林砚秋从地上捡起块石头,朝屋里扔过去,没听到动静。他给苏晓棠使了个眼色,两人贴着墙根走过去,刚推开屋门,突然“哐当”一声,身后的门被关上了,屋里的灯瞬间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