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下巴往自己的方向又掰过来一点,继续吻了下去。
陈姣姣觉得时间怎么会那么长,长到她刚刚还觉得天还是亮的,此刻怎么天地万物都变成了鎏金色,自己像只倒霉的蜜蜂,被剥夺了呼吸,笼罩在了金色透明的琥珀里。
直到李淇奥允许她可以睁开眼睛,她才觉得自己又可以听到声音了。
李淇奥说:“陈姣姣,以后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装姐姐。”
那时的陈姣姣还不知道,四年后,比自己小更多的青意峥也说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话。但他说的不是“能不能不要”,而是“不许”。不许装姐姐。
陈姣姣回味了一下李淇奥口腔里的味道,她觉得他早有预谋。
但她大义凛然:“你知不知道,我是有男朋友的。”
李淇奥说那又怎么样。
陈姣姣说,你是小三。
李淇奥嘴角勾起一个nike,他说:“你意思是你之后还会和我接吻。”
陈姣姣想,这一切都中邪了吧?
她花了很多时间去从里到外重新认识了李淇奥。
他总是一脸淡定面无表情说出一些很shock的话(中英文夹杂,陈姣姣和李淇奥学的,并非装逼),比如他完全不会说那种很难以启齿的字眼的代称——
他很理直气壮地提要求。
“陈姣姣,接吻吗。”
“陈姣姣,做爱吗。”
然后不等她回答,就自顾自地操作了起来。
在陈姣姣神智不清却还残存一丝理智的时候,她试图把他推开,但那种力道聊胜于无。
她说:“你不可以这样的,你说的不是祈使句吗?我没有同意你。”
李淇奥把她的头往下按:“你是哪里来的小学生,都几岁了还能说出祈使句这种词。”
她记不清这是和他暗度陈仓的第几次了。
但她牢牢记着他们的第一次。
就是在那个自己被禁锢成了琥珀的黄昏后,吃过晚餐,忽然下起了大雨。
李淇奥把车停在路边,冒雨跑进便利店买雨伞。
但他买的是小雨伞。
aftercare之后,陈姣姣和他说:“我渴了。我要吃水果。”
李淇奥走向房间的桌旁,查看酒店准备了什么欢迎水果。果盘里装着青提、草莓和柑橘。
他有洁癖,酒店的欢迎水果卖相再精致,他也很嫌弃是被不知道哪个服务员摸过的。于是他拿来柑橘,给陈姣姣剥开来。
她裹着被子,侧过身静静看他低头剥开橘皮的样子,和他剥开自己的表情是一样的,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