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林渊语气焦急起来，“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回音，片刻后，响起一个老年妇女的声音：“我说，你就是陈曦那个瘫子朋友吧？”
林渊知道说话的是路良辰的家人，忙解释说：“额……我是陈曦的表哥……”
“什么表哥，别在这跟我瞎扯了。我都打听过了，她是个弃婴，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哪来的什么表哥？”那老年妇女的语气十分强硬。
林渊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首接。
“你不是姓林吗？我知道你，你是福利院之前那个林院长的儿子。”
林渊闻言，如遭雷击，久远的记忆纷纷涌现。他不禁想起自己在福利院的日子，然而，他更好奇的是，对方怎么知道这些？
很快那边给出了答案：“我就是你们邻县的，别跟我家扯谎。我都打听清楚了，你跟陈曦根本就不是什么亲戚。即便你们真是亲戚，你说你一个残废，赖着不走，这是想让我们家养你吗？”
“妈，你别这么说……”路良辰抢过手机，“喂，林渊，你别多心，我妈她……”
“我说得有错吗？”电话那头，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远，“陈曦不愿意跟他撇清关系，以后你们结了婚，还不是靠你来养着他……”
“我知道了，路良辰，先不打扰你了。”林渊果断挂了电话，他己经明白了一切。
路良辰的父母无法接受林渊，这也在情理之中。他以表哥的身份和陈曦同住，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尚且免不了一些闲言碎语，更何况老家那个闭塞的小地方。想来陈曦一定跟他们据理力争过，也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林渊放下电话，来到陈曦的房门前，手停在半空，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门咔嚓一声开了。陈曦揉着眼睛，见林渊在门口，连忙扭过头去。
“我给路良辰打过电话了。”林渊轻声说道。
陈曦愣了两秒，然后泪如雨下。她轻轻将轮椅调转过来，推着林渊来到客厅。两人相对而坐，气氛有些沉闷。
林渊探身取茶几上的纸巾，想给陈曦擦擦眼泪，可指尖停在纸盒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却怎么也前进不得。陈曦见状，起身将纸盒挪了挪。
林渊收回手，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真没用啊！”
陈曦忙用手捂住林渊的嘴，柔软纤细的指肚碰触到坚硬的胡茬，林渊的身子微微一颤。
“不要这么说，豪豪。如果没有你，这几年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来。”
陈曦声音哽咽，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落下。林渊的眼眶也了，他用力揉搓着自己的大腿，他多么期盼着会有奇迹发生啊。
最终，路良辰离开了这座城市回了老家。陈曦并没有像其他失恋的女生那样，意志消沉或者大哭大闹，反而更加开朗了，工作也更努力了。从此，她再也没有外出过夜，就连出差都要尽力带上林渊。
然而，林渊知道，自己终究是她摆脱不掉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