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点,柳筱月就不再纠结,小跑着进了正房,不过,她没敢往内室走,一身的凉气可不能带给她的宝贝。
“小姐,那人——”
“没死,只不过冻僵了,我让花信抬回了府。”
柳筱月知道秋竹胆子小,没等她问出口,就告诉她什么情况。看着秋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柳筱月笑了笑。
她就知道,秋竹外表无论怎么成熟,骨子里还是那个她认识的秋竹,胆小又爱哭的秋竹。
治伤
廖静在柳筱月生完柳星耀的第十天就去了右旗县唯一的一所蒙医馆当坐诊大夫。蒙医馆不大,每天来看诊的患者也并不多。一是脱脱尔人身体素质好,二是脱脱尔人根深蒂固的“崇神”思想,让他们有病时也很少就医。
除非骨折或头破血流这些外伤,不然是不会就医的。
廖静能去蒙医馆坐诊,还是离不开她自己露出的那两手。
那天,廖静在确认柳筱月和孩子都无比健康之后,就带着她的小药箱兴冲冲地前往右旗县找医馆去实现她的理想,可谁知诺大的右旗县竟然就只有一家放着两张单位床的小医馆,这种情况也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让她真以为脱脱尔人真的是铜筋铁骨不会生病呢,不然就这一家医馆,还冷清的让学徒在大冷的天里只打瞌睡。
看着街上吃穿用度,什么都有卖的,怎么就会只有这么一间小到甚至不能称之为医馆的医馆呢。那一瞬间,廖静有一种她的医术无用武之地的挫败感。
直到在她转身欲走的的那刻,医馆里来了一个摔断了腿的壮硕大汉。大汉抱着腿疼得直抽气,一看摔得就不轻。廖静也不着急走了,站在医馆的角落里看看到底是个怎么个情况。没想到,医馆大夫,看着挺唬人,实际动手时,廖静就看出来大夫不行,这是不是也说明不是人家不来就医,而是就医也不能治好,何必又白浪费药钱呢。
就在蒙古大夫搞不定时,廖静出手了,也不知她使得什么巧劲儿,在大夫手里忍不住疼,像杀猪般叫起来的大汉,在她的手下竟奇迹般地不疼了,还接上了断骨。
于是,廖静的名声在右旗县一炮而响,也成了蒙医馆的正式坐诊大夫。自从有她坐诊,蒙医馆的病人也多了起来。
如今,提到蒙医馆,谁不知道廖小大夫。
而脱脱尔人不像燕京人歧视女子,他们认为女子和男子并无区别,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这样的理念,无形中让廖静在脱脱尔的医馆过得如鱼得水。
柳筱月捡回来这么个半死不活的“冻人”,就派人接廖静回来给人治伤。
没想到,因为医馆接了一个高烧不止的小孩,廖静被绊住了脚。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但时间不等人。自己抬回来的人,自己想办法,看着“冻人”越来越微弱的呼吸,柳筱月当机立断地让人剪掉了“冻人”身上潮湿又紧缩的衣物。
于是,棉被,毛毯,热水袋统统地都用在了“冻人”的身上,眼看着“冻人”身上渐渐回暖,身体也不那么僵硬,柳筱月松了一口气。
就在她刚要吩咐花信照顾好“冻人”时,花信猛地收回放在“冻人”鼻息下的手,艰难又不敢确定地说:“主子,他好像死了。”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