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就为了他所谓的男女“三岁不同榻,七岁不同席”?他怎么好意思说?言传不能身教,好处都被他占了。就近来他那行为,恐怕自己都早已忘了孔孟是谁。
虽说是夫妻,翻人家的东西总归不对,可一想到从今以后柳星耀被“抛弃”了,柳筱月的就气不打一处来,再说,他说他的书房她可以随便进,书可以随意看,那是不是也包括暗格也是对她敞开的?
咦?
没锁?
眼前的黑漆兽纹木盒,精巧雅致,一看就非凡品,柳筱月手放在木盒上,思索着怎样才能打开它,没想到她刚拿起,盒子就自动开了,也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是——
……
吱呀。
门开了。
柳筱月捏紧了那块印有“元佑”字样的蟠龙玉佩,她背对着房门坐在软榻上,仿若没有听见门打开的声音,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来人立在门口,一时间也没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柳筱月辨不出喜怒的声音悠悠响起,“故意的?”
“……是!”张弥垂眸的瞬间又倏忽抬起。
“为什么要密谋造反?……亦或者说你到底是谁?”柳筱月转过身,睁圆的双目像一把利剑一样射向立在门口处的张弥,令忐忑不安的张弥避无可避,逃无处逃。
本就有意把身份家世背景透露给柳筱月的张弥,在这一瞬间反而胆怯了,他嚅嚅地动了动唇角。看着红了眼角的柳筱月,突然不敢开口了。
“说呀。”声音猛地拔高。
“我是——前朝元佑帝的曾孙,本名元栩。”张弥艰难地向柳筱月坦白了他的身份。
看着柳筱月那张明艳的脸上布满怒容,张弥不禁无声苦笑。
他就知道柳筱月听到他的身份一定会生气!
但他不想骗她!
柳筱月是真的十分生气,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在古代随随便便嫁个人,都能嫁给身份这么特殊的人。要是早知道,打死她也不会往他身边凑,她最怕麻烦了,但如今看来他这身份带来的一系列弊端不仅麻烦,可能最后连命都玩没了。
要是从前,她说不定不会在乎能否寿终正寝,但现在不一样,她不但有父有母,还有一个宝贝儿子,所以,她惜命得很。本来想着孩子有个健全的家庭,利于他的成长,可如今,果然人算不如天算。
真的好生气!
孩子的爹不但不是风光霁月的贵公子,还是个随时没命揭竿谋反的逆贼。
这简直,让她想大骂他一顿。再把他吊起来打一通。
心里没数吗?要死还得拉她垫背?古往今来,没听说过有哪个复国成功的。呃,除了刘秀,但他和刘秀的情况能一样吗?大燕的皇帝还在皇位上好好坐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