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和我说过，你对《sophone》当年的主编，也就是纪荣的情人，很感兴趣。”
他道：“我知道你和纪荣实际的关系，他对小辈根本不会关心到那种程度。”
陆恩慈微顿，道：“这也是我想问的事。妻子的事，是纪荣自己亲口说的。…您为什么说，那是情人？”
“订婚，婚前协议，婚戒，婚姻关系证明，纪荣有哪个？就连那枚戒指……她根本没有收，只是纪荣自己一直戴着而已。”
马捷报说这话时声音带着微微的凉意，陆恩慈敏锐听出，两人似乎有过一些无法言说的龃龉。
她远比对方想得要冷静，沉思片刻，突然道：“您和《sophone》的那位主编是什么关系？”
马捷报翻阅手边周刊的动作一停。
他倏地抬起头，在看清少女年轻娇妍的脸与好奇清明的目光后，眼神禁不住地黯淡下去。
“……没什么关系，医生对患者抱有同情心，是很正常的事，”马捷报温声道：“我治疗过她一段时间，是个很可怜的孩子。”
“她身体是不是不太好？”陆恩慈不自觉追问：“纪荣……不关心她吗？”
“我想是关心的，否则不会总是大半夜突然让司机来接我过去。”
马捷报用手拨桌上的香座，白烟中紫熏穿过，发出细细的叫声。
“但他不是一个在意亲缘的人，父母、朋友……从来如此。”
老男人平静道：“他至今只有过一个情人。可就算是她，当年为纪荣流产时，纪荣的反应也只是在我告知他‘出血导致流产’后，点了点头。”
亲历者的感受总与听故事的人不同，陆恩慈托着脸，眉眼间没有畏惧、感伤的情绪，只是想到了很多豪门秘辛。
以前她为了写纪荣强制爱的小片段，也会编出一些类似的设定。
“是因为他不想要这个孩子吗？”她问。
马捷报直视面前女孩子的双眼：“不，我想，应该算是…意外。当时一切都太仓促了，甚至所有人都是在流产后，才知道她原来已经怀孕快一个月。”
陆恩慈恍然大悟，思路从豪门纷争转移到苦情剧。
“她是不是很难过？”恩慈猜测着。
马捷报看着陆恩慈，苦笑道：“不，她很轻松，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因为孩子来得太突然又走得太突然，当母亲的感觉并不强烈。连亲子纽带都还未完全联结的时候，它就已经以所有人都没注意的速度断裂了。”
陆恩慈微怔，听出一些很不寻常的东西。
那不是平时人们下意识会以为的，母亲对离开的孩子悲痛欲绝，身心重创。马捷报的语气让她感到事实似乎正相反。
马捷报注意到陆恩慈神情的变化，低声道：“不是所有母亲都会为孩子的离开而难过，母爱是种倾注了精力与时间成本才会产生的东西，并非天生。”
“所以有人会作为母亲珍爱孩子，有人像母亲一样对待丈夫。恩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