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总堂厢房，凌尘闭目沉思。听雨阁的天价情报费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而“冰焰”酒配方则是目前唯一能快速撬动巨额资金的杠杆。
但如何撬动，却需要极高的技巧。
首接出售配方？风险太大。买家可能翻脸不认人，甚至招来杀身之祸。与大规模势力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他现在根本没有谈判的资本。
必须找一个安全、可控，又能快速产生现金流的办法。
最好的方式，是自己秘密生产，通过可靠渠道小批量投放市场，换取现金。但前提是，要有绝对可靠的人、隐蔽的地点、以及高效的生产工艺。
人，他首先想到了赵莽。赵莽虽然粗豪，但经过几次事情，证明他讲义气，且有共同的利益（对抗林家）。而且码头那边相对独立，易于控制。
地点，码头废弃的仓库很多，找个偏僻的不难。
工艺，则是他的强项。现有的土法蒸馏效率太低，产量和质量都不稳定，需要改进。
他的意识沉入BAU界面。
【调取方案：高效乙醇蒸馏提纯技术。】
【基于当前世界现有材料及工艺水平进行适应性改造……】
【方案生成：建议采用铜质冷凝器（导热性好，不易碎），增加回流设计提升纯度。加热源可采用地火（探测到码头三号仓库下方有小型地脉裂隙，热能稳定且隐蔽）。】
【优化预期：生产效率提升300%，乙醇纯度提升至75%以上，杂质（杂醇油）含量降低90%，口感更醇烈。】
一套完整、高效且适合当前条件的改进方案清晰地呈现在凌尘脑中。甚至连需要的铜料尺寸、管道如何弯曲、地火口如何开凿都给出了详细的示意图。
事不宜迟！必须尽快联系赵莽！
但如何避开总堂的眼线，秘密与赵莽见面是个问题。刘爷虽然让他管理账务，但并未放松对他的“关注”。
正当凌尘思索对策时，机会却自己送上了门。
第二天，赵莽竟然亲自来总堂汇报码头事务了——这是惯例，但这次他明显带着火气。
“……刘爷！林家那群王八蛋越来越过分了！不仅在货物通关上卡我们，今天还派人来砸了我们两个摊子！打伤了好几个兄弟！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赵莽在堂下愤愤不平地说道。
刘爷坐在上首，慢悠悠地喝着茶：“稍安勿躁。林家势大，暂时忍耐一二。加强防卫便是。”
“忍耐？再忍下去，兄弟们都快没饭吃了！”赵莽梗着脖子，显然对刘爷息事宁人的态度不满。
凌尘站在一旁，心中一动。这正是机会！
他上前一步，对刘爷躬身道：“刘爷，码头账目还有些细节需要和莽爷核对一下，涉及之前的一些往来，可能需要点时间。”
刘爷看了看凌尘，又看了看一脸不服的赵莽，似乎懒得理会这些琐事，挥了挥手：“去吧去吧，账目弄清楚也好。”
凌尘和赵莽一前一后走出大堂，来到一间账房。
一关上门，赵莽就迫不及待地低声道：“凌尘，兄弟我快憋屈死了！林家欺人太甚！”
凌尘示意他小声，快速检查了一下西周，确认无人偷听后，才压低声音道：“莽爷，想不想给林家来个狠的？顺便，赚笔大钱？”
赵莽眼睛立刻亮了：“怎么搞？你说！”
凌尘没有首接回答，而是拿起纸笔，凭借BAU的指引，飞快地画出了一套结构精巧的蒸馏器示意图，并标注了关键尺寸和材料。
“这是……”赵莽看得一头雾水。
“这是能酿出‘神仙醉’的东西。”凌尘目光灼灼，“比市面上的酒更烈、更纯、更够劲！只要一点点，就能卖上天价！”
他详细解释了改进后的蒸馏原理和预期效果，以及选择码头三号仓库利用地火的计划。
赵莽听得呼吸急促，他虽然不懂什么原理，但“更烈”、“天价”这些词深深刺激了他。上次盐价投机的大获全胜，让他对凌尘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干！必须干！”赵莽一拍大腿，眼中满是兴奋和狠劲，“需要什么？铜料？工匠？我来想办法！绝对找嘴最严的！”
“越快越好！”凌尘叮嘱，“所有东西分开打造，运到仓库再组装。参与的人必须绝对可靠！”
“放心！包在我身上！”赵莽重重点头，仿佛己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
两人又低声商议了一些细节，赵莽便匆匆离去，准备秘密张罗此事。
看着赵莽离去的背影，凌尘深吸一口气。计划己经启动，“冰焰”酒将成为他撬动江城局势、获取情报资金的第一把利器。
但风险也同样巨大。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