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一脸不明白。
沈芷月一时半会儿和他说不清，再次强调：“总之，下次再有人欺负洛洛，洛洛就要反抗，或者至少告诉我。”
洛洛懵懂地点头。
卧室里的两张床相对而放，各自占据一边，沈芷月把一个可移动晾衣架拖到两张床中间，行李箱里的衣服取出挂在上面，做了一个简易隔断。
这样可以减少她和另一个人睡在同一个空间的不适感。
两人轮流去浴室洗澡，换上睡衣，沈芷月帮洛洛吹干头发，送他回小床躺下，看着他自己盖好被子。
房间里只剩一盏小夜灯，洛洛在床上翻了个身，被子鼓动一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洛洛，晚安。”昏暗的光线阻碍视线，有那么一瞬间，沈芷月以为自己不曾穿越，在跟她的小狗道晚安。
直到洛洛张嘴说话，打破她的幻想：“姐姐晚安。”
“……嗯。”
沈芷月泄气了，没精打采应了一声，躺回自己床上，一整日的疲惫感袭来，很快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半夜不知几点，她被哼哼唧唧的声音吵醒，断断续续的，偶尔一两声格外尖锐。
沈芷月第一反应，是她的小狗在哼唧。
怎么回事？
是不是白天吃坏肚子，不舒服了？
“洛洛？”沈芷月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推开被子，反手摸索墙上的顶灯开关。
摸了半天没摸到，露在被子外的小臂被冷空气吹起一层鸡皮疙瘩，沈芷月骤然清醒过来。
不对，哪有什么小狗？
她的生活早就天翻地覆，她已经没有狗了。
心里像被弯刀挖去一块，空荡荡的，一点起床气后知后觉涌上来。
“洛洛！”这次她叫的是另一个洛洛。
大晚上不睡觉，吵什么！
洛洛睡觉轻，被叫醒了：“姐姐……”
他刚才做噩梦了。
一开始他梦到妈妈，梦里他偷吃厨房垃圾桶的食物闹肚子，妈妈连夜背他去医院，明明气得要命，又不舍得使劲打他。
回家后，妈妈把他的狗窝拖到床边，要看着他，和他一起睡。
妈妈给他盖上小毛毯，温柔地说：“洛洛，晚安。”
这是梦，也是他真实的记忆。
梦里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困，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他好想好想妈妈，想再看妈妈一眼，他用尽全身力气终于睁开眼睛。
他看到的却是姐姐的脸。
“洛洛，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在别墅里乱爬，不要咬玩具！”姐姐又在凶他，梦里的场景从他和妈妈的出租屋变成了陌生的大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