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司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刘云天熄了火，推门下车。
他走到两车中间，指了指地上的刹车痕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这道胎印是你的，这道是货车的。”
“你全责。”
孙志强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
他猛地回头，看清来人的瞬间，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又是你这个乡巴佬！”
刘云天没有理会他，只是转向那个女司机，语气温和：“别怕，有我作证，该报警就报警。”
那女司机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半分感激。
“八万。”孙志强回过神，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今天不拿八万块钱，谁也别想走！”
他身旁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也围了上来，将那女司机团团围住。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刘云天攥紧了拳头，正准备动手。
“好。”
一个字，轻飘飘的，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说话的，竟是那个被围困的女司机。
她拿出手机，点开转账界面，动作熟练得像排练过无数次。
“账号给我。”她的声音很冷，听不出半分情绪。
孙志强也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
他报出一串账号，眼神轻蔑地瞥了刘云天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这就是现实。
刘云天彻底懵了。
他看着那个女人，看着她那张平静得近乎诡异的脸，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不对劲。
“叮咚。”
一声清脆的收款提示音，在死寂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孙志强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大手一挥：“收队！”
刘云天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他所有的正义感，所有的怒火，在这一刻都化为了一种深入骨髓的羞耻。
他低着头，转身就想走。
就在他与那女司机擦肩而过的瞬间，一个极轻的、几乎被风声掩盖的声音，清晰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如果你真想管。”
刘云天的脚步，猛地顿住。
那女司机没有看他，只是目视前方，嘴唇微动。
“今晚十点，城南废车场，我等你。”
“真相，比你想的可怕。”
孙志强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