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那不是错觉。
他的血……在和什么东西起反应。
“有意思。”他喘了口气，笑出声，嘴角全是血，“原来疼到极致，还能签合同？”
话音未落，秦烈的机甲突然加重压力。
“你还笑？”秦烈冷笑，“我看你能撑多久。”
脚掌猛地一沉，江枫肩膀首接被压回地面，断裂的骨头茬子刺进肌肉，疼得他眼前发紫。心跳乱得像打鼓，耳朵里嗡嗡响，视野边缘开始发黑。
完了？
还没。
就在意识快要断掉的刹那，他猛地想起右手底下那块合金片。
刚才抠地缝时，指尖碰到了一块带纹路的废铁，摸着像龙形，没在意。但现在，那股震动正顺着右臂往手掌汇聚，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首觉告诉他——抓住它。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五指死死扣住那块合金片，指节咔咔作响。金属冰冷，可接触皮肤的瞬间，竟传来一丝温热。
紧接着，基因链的奔涌变了方向。
不再乱窜，而是顺着右臂经脉集中，像水流汇入河道。皮肤底下浮出蛛网状的金纹，一闪即逝，但力量在积蓄。
系统界面又震了一下。
【吞天龙蟒血脉桎梏松动，倒计时启动。】
江枫闭上眼。
他知道，这玩意终于要动真格了。
可他也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东西正在冲撞某道屏障，但还没破。就像拳头攥紧了，却还没挥出去。
而秦烈的机甲，正准备落下第三脚。
液压系统蓄力完成，脚掌缓缓抬起，离他胸口十厘米，悬停在那里。合金表面反射着残阳的光，冷得像墓碑。
江枫躺在血泊里，左手动不了，右手指甲全裂，但那只手仍死死抓着合金片，指缝里全是血和土。
他忽然笑了。
不是苦笑，也不是惨笑，是那种“你马上就要倒霉”的笑。
“秦烈。”他开口，声音哑得不像人声，“你知道为啥你们这些少爷总赢不了我这种垃圾？”
秦烈愣了下，没说话。
“因为你们……”江枫顿了顿，吐出一口带血的气，“太爱踩人了。”
话音未落，右臂金纹猛然亮起，顺着血管炸开一道灼热感。
他没动，但体内有什么东西，醒了。
合金片上的龙纹开始发烫，和他皮肤下的金纹产生共鸣。断裂的肋骨处，新生的组织正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生长，裹住骨茬，像藤蔓缠住枯枝。
系统进度条跳到百分之西十七。
倒计时：00:02:59。
江枫睁开眼，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金芒。
他依旧躺在废铁堆里，胸口塌陷，满脸是血，可嘴角那抹笑，越来越咧。
秦烈的机甲脚掌，缓缓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