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浩坐在指挥室的皮椅上，塑料餐盒里的豆浆还冒着热气。张浩刚把早餐送来时特意说了句：“指挥官，这是最后两包全麦面包了，后厨的面粉顶多再撑三天。”他用筷子戳着煎蛋，心里像压着块浸了水的海绵，沉甸甸的发闷。
基地仓库的货架一天比一天空，近百张嘴巴等着吃饭，每天光是饮用水就得消耗两大桶。系统商城里的单兵口粮能顶半天饿，可他账户里己经没有积分了。
“得搞点实在的粮食。”邹浩咬碎面包渣，指尖在桌面上敲出轻响，“最好是能长期储存的，大米、面粉、罐头……”
邹浩对着空荡的门口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的手枪。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请进。”
“队长，各哨位交接班完毕。”1号立正敬礼，喉结滚动了两下，“您今天的行动安排……”
邹浩忽然来了精神，身体前倾：“正好，我正琢磨着出去找补给。你之前在外围侦查，有没有什么好去处？”
1号眉头微蹙，手指在军服上划了个弧度：“前天在北环路发现块广告牌，写着‘嘉和食品加工’，下面还画着指路箭头，距基地大概10公里。”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烟盒纸，上面用炭笔勾勒着简易路线。
“食品加工厂？”
邹浩眼睛亮了，猛地拍向桌面，餐盒里的豆浆晃出了几滴，“罐头、脱水蔬菜、速食包、原材料……”
他抓起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各单位注意，除留守哨位外，所有动员兵五分钟后到基地门口集合登车！”
1号刚要转身，被邹浩叫住：“让张浩带人把货车油箱加满。”
10分钟后，五辆民用货车在基地门口排成一列。邹浩踩着踏板跳上领头的卡车，1号紧随其后拉上车门，60名动员兵也全部登车完毕，车队扬尘而去。
货车碾过断裂的柏油路，车斗颠簸得像在筛豆子。邹浩隔着驾驶室玻璃向外看，国道上见不到几栋建筑，路旁的的树木向后飞速略过，除了汽车的引擎声周围安静异常。
“1号，知道这厂子生产什么吗？”他忽然问道。
“广告牌上写着‘专注罐头生产二十年’。”1号望着后视镜里扬起的尘土，“应该有肉类和水果罐头，说不定还有压缩饼干。”
邹浩点点头，罐头这东西好啊。
卡车渐渐驶入郊区，楼房越来越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厂房。1号忽然拍了拍驾驶汽车的动员兵肩膀：“停车，前面就是广告牌。”
邹浩跳下车，望着那块锈迹斑斑的铁皮牌子。“嘉和食品”西个红漆大字掉了一半，下面的箭头指向西侧的岔路。他举起望远镜，几公里外隐约可见蓝白相间的厂房，烟囱歪斜地插在屋顶，像根折断的铅笔。
“加工厂前面有条小型商业街，”1号指着左前方，“估计有不少丧尸。”
邹浩放下望远镜，指关节叩着车顶：“将车开到加工厂后门1公里处，避开商业街，从围墙翻进去。”他转身对车厢里的动员兵挥手，“都把刺刀装上，动作轻点！”
五辆货车悄无声息地拐进小路，车轮碾过杂草发出沙沙声。邹浩蹲在围墙边观察了五分钟，确认没人注意后打了个手势。1号踩着两名动员兵的肩膀攀上墙头，手里的步枪对准厂区内部。
“安全！”
1号压低声音喊道，随即翻身跃下。
邹浩紧随其后跳入院内，落地时膝盖微微一弯。厂区围墙边长满半人高的杂草，几台生锈的传送带趴在地上，像条死去的巨蟒。远处的六层办公楼蓝窗紧闭，墙面上的“安全生产”标语褪色得只剩轮廓。
“分散警戒，保持十米间距。”邹浩下令，手指向办公楼方向，“目标办公楼，找厂区布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