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问过狼牙棒!”
棒落,雪花西溅,血花飞起。
藤原左肩再受重创,却咬牙滚下山坡,跌入雪谷。
雪谷深处,早有托娅带女真少女等候。
她们手持短弩,弩箭涂鲸毒,见血封喉。
“藤原次郎,我家相公有请。”
托娅声音温柔,弩箭却抵在藤原喉头。
藤原满嘴是血,苦笑:“请?是锁吧。”
托娅微笑:“锁与酒,都有。”
她抬手,一坛“狼血烧”砸在雪地上,酒液西溅,瞬间结冰。
“喝了,再说。”
当夜,北海船厂主帐灯火通明。
藤原次郎被五花大绑跪在帐中,面前摆着一副巨大的沙盘。
沙盘上,北海至倭国列岛,以铜丝为海,以狼牙为岛,以铁锁为航线。
章衡执一枚黑子,轻轻放在“本州岛”位置。
“藤原,你可知此岛?”
藤原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却咬牙不语。
章衡笑,再取一枚白子,放在“北海捕奴司”。
“黑子与白子,不是棋,是人。
黑子,是倭奴;
白子,是宋人。
棋盘之大,天下为局。
今日锁你,不为仇,为势。
明日锁你,不为奴,为路。”
他抬手,一截铁锁从沙盘垂下,锁头正落在藤原面前。
“铁锁三千副,一副一人。
一人开一丈冰,三千人开三千丈。
三千丈冰开完,倭国便是我宋人后院。”
藤原目眦欲裂,却终是低头,铁锁“哗啦”一声,套回他脖颈。
章衡转身,望向帐外雪夜。
雪夜尽头,铁锁铺成的冰道闪着幽蓝寒光,像一条巨大的棋盘线,一路铺向南方看不见的海洋。
北海捕奴营西北角,新立一座“冰狱”。
狱墙就地取冰,泼水凝墙,一夜高两丈,墙顶削成犬牙,犬牙间嵌铁钉,钉尖淬鲸毒。
狱呈圆形,径十丈,中央掘一“角斗坑”。
坑深一丈,壁覆铁板,板上凿狼牙倒刺,坑底平铺碎冰与铁蒺藜。
坑沿围以铁栅,栅高八尺,上悬鲸油灯三十盏,白日亦燃,灯火映冰,惨白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