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贱种的警惕心很高,识破了他的意图,连夜逃跑了,反害得他被高利贷的人到处追,有家不能回。
不愿意再拉母亲入泥沼地狱,所以,江锦文就对一个十岁的孩子下手?
谢长观觉得喉头像是哽着一块烧红的炭,剧痛烧灼着他的咽喉,他的手掌握成拳头,连骨节都微泛白。
他似再也忍耐不住,侧转着头,视线在四下里逡巡,寻找着什么。
两三秒,眸光在某一处顿了一下,迈开长腿,径直走了过去。
江锦文沉浸在愤怒里,还在怨恨着江岫让他沦落到现在境地,满脸嫌弃的啐着口水:“生个儿子怎么也是赔钱货,枉费老子养他这么大!”
“养?”
谢长观一步步折返回来,围在他周围的人,看到他握在手里的大块石头,神色都变了变。
但又无一人敢上前阻止。
“再他妈说一遍,你养谁?”谢长观难得在人前爆粗:“你个渣滓,也配养我的宝宝?”
从小到大,江锦文管过江岫吗?
江岫的学费,江锦文出过一分钱吗?
谢长观身高太高,又逆着光,江锦文只能勉强看到他的膝盖。
江锦文没看到他手里的石头,不服气的嚷嚷着争辩:“怎么没养,没有我,他能出生吗?他的命是老子给的!”
呵。
谢长观大掌张开,用力抓扯住江锦文的头发,举起石头,朝他的头砸上去:“宝宝的命,是他母亲给的。你?你不过是提供了一颗狗都嫌弃的精‖子!”
江锦文的头重重砸在车门上,眼前阵阵发黑,口中吐出的鲜血愈发的多。
谢长观没有停止,一下又一下的砸他的头。
如同多年前,江锦文对江岫拳打脚踢,谢长观一一全部还给江锦文。
鲜血噗嗤飞溅,浓重的血腥气,在空气中散开。
江锦文头破血流,一只眼睛也被砸中,他软倒在车门上,捂着眼睛撕心裂肺的嚎叫。
眼看着江锦文就剩下一口气,周围的人连忙上前拉住谢长观:“够了。他由我们来处理,还不配脏了您的手。”
几人中地位最高的人,从衣兜里取出一张折叠的打印纸:“阳槐市中学的高三班主任让转交的报案回执。”
是宝宝的班主任。
谢长观眼里的戾气微敛,甩了甩手,丢掉手中沾满血的石头,抽出西装里的丝巾,慢慢地擦拭着手指,动作充满了优雅的气质。
“把照片找出来,全部销毁掉。拖他进去,我要让他再也不能出来。”他伸手接过报案回执,声音寡淡,轻飘飘的仿若是处决路边的一条狗,惊得浑浑噩噩中的江锦文心头一紧。
“徐婉……徐婉……”他艰难的动了动嘴皮,气息微弱。
徐婉呢?
徐婉对他下手,是连照片都不想要了吗?
他要见徐婉!
徐婉能管江岫,说明还是对他有些感情在的,他不信徐婉会这么狠心!
起初的时候,江锦文还在求着要见徐婉,但是他见所有人都不理会他,哀求就变成了咒骂。
“徐婉,我没犯罪,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出去的……到时候,我要狠狠报复你,我要你生不如死……”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谢长观把染血的丝巾丢给身侧的人,对迎上来拖人的狱警说道:“能不能把他和重刑犯关在一起”
狱警看了看像拖死猪一样被拖走的江锦文,脸上露出来残酷的笑容:“那样他会像羊羔一样被撕碎的。”
这正合谢长观的意。
谢长观焦褐的眼珠看似平静无波澜,向四周的几人微颔首,说道:“辛苦了。”
几人诚惶诚恐的四十五躬身,恭送谢长观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