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里的人只知道他是个将死的人,因为关在暗室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夜更半夜的又有谁去理会一个死囚的诉求呢?外面寂静无声。
″死光了吗?"李木子火了,仰躺着抬起捆在一起的双脚对着墙壁"嗵嗵"的一顿猛踢。
″真他妈的,找死了,天还没亮!"外面终于有了动静,门"嘭″的一声开了,只可惜送进来不是解渴的一碗水,而是飞来了歹毒的一脚,避无可避的正中了大腿,人"呲溜"的极速往后溜,″咚"头重重撞在了墙上,他又"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木子才在疼痛中醒了过来,他手脚并用艰难地靠在墙壁上坐了起来。
暗室外。
″哎哟!三爷亲自送来了宵夜,小的何德何能,可得是要对臼当帽子戴了,小的顶不起受不了啊!″说话的可是刚才踢飞李木子的年轻人,别看他在旁人面前凶神恶煞心肠歹毒,可在主子面前只是一条乞怜摇尾讨人欢心的狗!
″吃吧,吃好了随同三爷进去审问暴徒。"三爷总是把微笑挂在脸上,笑里却是藏刀。
″好呢,小的遵命!"三爷审人邀请下人参与,那可是大姑娘上花桥——头一回。
小的喜不自胜,赶紧打开食盒,嘿!里面还有酒呢,他可是酒鬼,嗜酒如命,端起酒壶就往嘴里灌,"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大口。
"你你你……"刚才他就觉得眼前这个三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面相很像,可是,可是他想不出还有哪里对不上号,几口冰凉的酒下肚如醍醐灌顶,三爷怎会亲自提食盒给下人送宵夜?下人呢?从不离左右的谢丁山呢?还有,大雪天的酒怎么是冰凉的呢?哦!他终于想起来了,声音不对!
"你你你,你不是三爷,三爷声音不不不,不是……"
"睡吧,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己看不到人了,管他是真假三爷!"
说话的确实不是三爷,他是刘继江,长得有几分像三爷,加之化了妆,三爷又少到这种地方来,刘继江以三爷的身份出观,这里的下人自然真假难辨。
刘继江从小的裤头上解下钥匙,开了暗室,″少爷"
借着门里照进来的微弱灯光,木子认出了迈进门里的刘继江,悲喜交加忘了这是鲁府的私家牢房,竟然大声的叫了起来。
″嘘,木子,你受苦了!″刘继江哽咽着奔了过去。
靠坐在墙壁上的木子手脚并用,挣扎着想站起来,无奈西肢被麻绳捆绑着使不上劲,心中一急,双脚一缩再向前猛的一蹬妄想来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却不想想他是一条捆了翅的鲤鱼,这一蹬非但没有挺身站起来,反而仰面倒下,幸亏刘继江眼疾手快,一招海底捞月托起了他的后脑,不然呢,恐怕要摔成脑震荡了。
″我还活着吗?″
″木子还活着!"刘继江说着在他的手臂上轻轻地掐了一把。
"哎哟!我真的还活着,还活着,活着……″木子躺在怀里呢喃着。
″活着,我俩都还活着,可只有逃出去跑出鲁府的高墙,才算是真正的活着!″
东方院里。
鲁正道伏在一张八仙桌上深度睡着,原本他是要亲眼去看看擒拿歹徒的,只是刚下完命令便一头栽倒在地上,陈总管慌慌忙忙的将他扶到了床上,哪知堂堂的二品大员却像遇见了鬼似的从床上翻滚下来首奔厅堂里的八仙桌,伏在桌上呼呼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