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播间的环形屏泛着冷光，将林风的影子拉得狭长。他指尖划过触控台，调出首播流程的最终版——从商业联合会挪用赈灾款的流水证据，到旗下工厂偷排废料的暗访视频，每个时间节点都精确到秒。
“最后一遍压力测试。”他头也不抬地说。技术总监擦了擦眼镜，敲击键盘的手指在颤抖：“服务器负载拉满了，龙腾的防火墙应该能扛住常规攻击……”
“不是常规攻击。”柳诗诗端着两杯咖啡走来，玻璃杯壁凝着水珠，“商业联合会的副会长王霸天，昨晚从瑞士银行转了笔匿名款，收款人信息被加密了，但转账备注是‘清理垃圾’。”
林风接过咖啡时，杯壁的凉意渗进掌心。他想起三年前，那个曝光食品安全问题的记者，就是在首播前夜遭遇“服务器崩溃”，最后被泼上“造谣”的脏水，身败名裂。
城市另一端，金融中心顶层的会议室里，王霸天正用银质打火机点雪茄。火苗映着他无名指上的骷髅戒指，烟圈缓缓裹住墙上的油画——那幅《丰收图》里，麦穗的间隙藏着商业联合会的暗徽。
“暗影那边怎么说？”瘦高个的秘书长递过平板电脑，屏幕上是段加密信息。
王霸天扫了一眼，烟灰落在定制西装上也毫不在意：“他要的‘入场券’准备好了？”
“备好了，城南数据中心的后门权限，还有三年前那个记者的全部黑料备份。”秘书长声音发紧，“只是……暗影的手段太野，万一搞出人命……”
“搞出人命才好。”王霸天吐了个烟圈，“一个死人，总不会再对着镜头说三道西了。”
暗网深处的服务器机房里，荧光灯管忽明忽暗。代号“暗影”的男人正用机械义指敲击键盘，他面前的十二块屏幕上，全是林风首播间的代码流。
“老大，找到防火墙的后门了。”一个染着绿发的黑客喊道，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如舞，“是他们自己留的应急通道，用的还是三年前的老密码规则。”
暗影的嘴角扯出个冷笑。他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扫描过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距离首播开始，还有三小时。“通知王霸天，准备好庆功酒。”他扯下脸上的防尘口罩，露出右脸狰狞的烧伤疤痕，“我要让这个林风，尝尝从云端摔进泥里的滋味。”
首播间内，林风突然按住技术总监的手：“停，把应急通道封死。”
技术总监一愣：“可万一真出问题，我们就没法手动切流了……”
“不会有‘万一’。”林风调出防火墙的底层代码，指尖飞快输入新指令，“他们要的就是这个通道。”柳诗诗凑过来，看见他在代码末尾加了行注释——“欢迎光临，礼物己备好”。
暗影的团队己经开始试探性攻击。屏幕上的防御警报像心跳般闪烁，绿发黑客兴奋地敲下回车键：“通道权限拿到了！可以植入病毒了！”
暗影却盯着屏幕上突然弹出的对话框，那行绿色的字在幽蓝背景里格外刺眼：“听说你喜欢玩火？”
下一秒，十二块屏幕同时爆出雪花，服务器风扇发出尖锐的嘶鸣。暗影猛地拍向电源，却在触碰到开关的瞬间，被窜出的电弧击中——林风在通道里埋的不是防御程序，是反向追踪的电磁脉冲。
“老大！”绿发黑客想去拉他，却发现自己的电脑屏幕上，正自动播放着他去年贩卖公民信息的交易记录。
顶层会议室里，王霸天的雪茄掉在地毯上。秘书长惨白着脸递过手机，屏幕上是暗影团队被警方突袭的新闻，配图里，那个机械义眼的男人正被按在地上，脸上还沾着服务器的灰尘。
“首播还有多久开始？”王霸天的声音在发抖。
“一小时。”
林风站在首播台前，看着屏幕上恢复平静的防御系统，忽然笑了。柳诗诗递给他一支麦克风，金属外壳还带着余温：“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林风调试着麦克风音量，背景音里，技术团队正在欢呼。他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像无数双注视着真相的眼睛，“但总有人要按下开始键。”
首播倒计时的数字开始跳动，林风深吸一口气，将麦克风举到唇边。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