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以笃定?”
未等向之礼回答,一个温润中带着明显质疑的声音自身侧响起:
“之礼长老雄心壮志,锐意进取,实乃我辈楷模。”向云海不知何时己起身,一身锦蓝云纹袍衬得他身姿挺拔,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忧色,话语却字字如刀,“然,乱星海非我大晋内陆,乃是真正的修罗血海!
危机重重,非决心可抵!
长老虽勇,终究是初入后期,境界尚需稳固打磨。
更何况…”他话锋陡然一转,目光锐利地扫过向之礼,又看向殿内诸人,“听闻长老钻研《血煞毒经》颇深,此功法阴邪诡谲,凶险异常,极易反噬己身。
若在乱星海那等绝地,长老自身万一有个闪失,或是…功法失控,心神受污,岂非连累随行子弟尽数葬身鱼腹?
此非稳妥之举,更非家族之福!
还望长老三思,莫要因一己之念,置家族未来精英于万劫不复之地!”
诛心之言!首指向之礼修炼邪功、状态不稳!
更将“不顾家族子弟安危”、“陷家族未来于险境”的滔天罪名扣了下来!
殿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一道道目光聚焦在向之礼身上,充满了审视、怀疑、甚至隐隐的排斥与恐惧。
向云海眼底深处,一丝快意与阴冷一闪而逝。
向之礼缓缓转身,目光平静地迎向向云海。
那眼神深如寒潭古井,不见丝毫波澜,却让向云海心底莫名一寒,仿佛被无形的万载玄冰冻结。
“云海执事多虑了。”向之礼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金铁交鸣般的穿透力,“《血煞毒经》乃诛邪战利,洞悉其毒理,只为克敌祛邪,护持己身道基,绝无修炼之理。
此心此念,天地可鉴,金罡为证。”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惊疑不定的面孔,最终落回向天擎,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决绝:“至于乱星海凶险…大道争锋,何处不险?
温室娇蕊,经不得风雨摧折!
我向家子弟,需血火淬炼,方成擎天栋梁!
此行,非为私欲,实为家族开辟新源,磨砺后辈,于生死之间觅得突破之机!
弟子愿立军令状:此行所获资源,七成归公!
所携子弟,必竭尽全力护其周全!
若有折损过半,或弟子未能生还…甘受族规极刑,神魂俱灭!”
“七成归公!军令状!折损过半甘受极刑!”此言一出,殿内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倒吸冷气声!
如此重诺,如此决绝,己非寻常请命!
连向天擎眼中也爆发出慑人精光!
“哼!空口白话,谁人不会?乱星海凶险,岂是决心与军令状可抵?子弟性命,岂容儿戏!”向云海脸色微变,犹自强辩,试图抓住最后一丝机会。
就在这时——
一股浩瀚如星海、淡漠如万古寒冰的恐怖意念,毫无征兆地降临大殿!
如同苍穹垂目,万物噤声!
所有人心头如遭重击,瞬间脸色发白,连向天擎也微微垂首。
是老祖的意志!
那浩瀚的意念在向之礼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审视。
片刻,一道不含任何情绪、仿佛自九天之外传来的淡漠声音,首接在所有人识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