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蓝家需要一个盟友。宫门也需要。蓝灵的嫁妆就是蓝家的诚意,等这笔嫁妆上路后,就是我们计划开始时候。”
月长老拍板:“按你说的办。”
“多谢长老。”
一踏入角宫,宫尚角便看到了静立在殿中的上官浅,她满目柔情,在角宫等着宫尚角,让他回来一眼便能看见。
宫尚角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她,眉头微微皱起,缓声道:“浅浅,跟我走一趟吧。”
上官浅微微一愣,但还是顺从地点头应道:“是,角公子。”
两人一路无语,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不多时,他们来到宫门的地牢门口。宫尚角从怀中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递到了上官浅的手中。上官浅下意识地握紧刀柄,感受着那冰冷刺骨的触感。
宫尚角轻声说:“我在这里等你。”
上官浅疑惑:“角公子,你这是?”
宫尚角:“你进去就知道了。”
上官浅只好顺从的点头。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地牢,阴暗潮湿的环境让她心中越发不安。她不知道宫尚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地牢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呻吟声,上官浅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
当她走到牢房前,看见地牢中寒鸦柒满身血污,半躺在草堆上。顿时明白了宫尚角的用意。寒鸦柒是无锋的重要人物,也是上官浅的寒鸦。宫尚角已经确认知道她是无锋的事实,此举,显然是在试探她。
上官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她走到寒鸦柒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地说:“寒鸦柒?”
寒鸦柒抬起头,看到上官浅手中的短刀,扯动嘴角:“你来啦。”
上官浅发现,寒鸦柒的十指指甲被拔,四肢经脉被废,琵琶骨也被穿透。好狠,上官浅心中一沉,紧紧握住手中的刀柄。
寒鸦柒了然:“你是来杀我的。”
上官浅看着手中的刀,再看看寒鸦柒,犹豫了一下,点头:“是的。”
寒鸦柒点头:“你动手吧。”
上官浅蹲下举起短刀,将刀抵到寒鸦柒的胸腔,迟迟不能刺下去,脸上犹豫不定,心中充满了矛盾。
寒鸦柒虚弱一笑:“你竟然也会犹豫?上官浅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上官浅近身,耳朵凑近寒鸦柒,寒鸦柒低语,上官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记住了,按照我说的做就能在无锋的手下保住你的性命,你若碰到魍魉,就和他们说。。。。。”寒鸦柒喘了口气:“。。。。。。他们会考虑饶你一命,你一定要活下去。”说着寒鸦柒握住上官浅的手,狠狠压下来,刀刺进了皮肉中。
就在那一瞬间,如泉涌般的鲜血四处喷溅开来,将上官浅那身洁白的衣衫染得鲜红刺目。寒鸦柒的身躯因剧烈的疼痛而颤抖着,他痛苦地闷哼出声,额头之上的青筋根根凸起,似乎下一刻就要挣破那层薄薄的皮肤,狰狞地暴露出来。他仍然咬紧牙关,只是有气无力地低笑着,声音沙哑而又微弱:“上官浅。。。。。。”我欠你的,如今都还给你了。
上官浅听到自已的名字不由得一愣,随即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急忙伸手紧紧捂住寒鸦柒不断流血的胸口,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寒鸦柒,寒鸦柒!”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眼眶中滚落下来,滴落在寒鸦柒那苍白的脸颊上。
寒鸦柒艰难地抬起手,想擦掉上官浅的眼泪,最终轻轻地推了推上官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走吧。。。。。。。离开这里,不要再回头。”他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手臂垂落,整个人也彻底没了气息。
上官浅呆呆地望着寒鸦柒那已经失去生机的脸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拔出胸膛的刀,血液有几滴飞溅到上官浅的脸上,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走到地牢的门口,她满手鲜血,捧着带血的刀,低头恭顺地对着守在地牢外的宫尚角行礼:“角公子,人死了。”
宫尚角微微俯身,伸出右手,轻轻地托起上官浅那白皙而精致的脸庞。他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女子,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
他动作轻柔地用手帕在上官浅的脸颊上来回擦拭,缓缓地移动着手帕,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不曾放过,仿佛生怕遗漏了任何一点污渍。
而此时的上官浅则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宫尚角。
“脸上要干净。”宫尚角的声音却不带丝毫温度,冷冰冰的。这简单的几个字仿佛带着千年不化的寒意,让人听后不禁心生战栗。
他向来对血腥之事深恶痛绝,每一次见到鲜血淋漓的场景都会令他眉头紧皱、心生厌恶。然而这一次,当他看到上官浅那双沾满血污的手时,心中竟没有丝毫的反感与嫌弃。毫不犹豫地伸出自已修长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上官浅那染满血迹的脏手。
牵着的手被宫尚角宽大的衣袖遮住。
此时的上官浅整个人都怔住了,她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宫尚角,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手中紧握着的刀柄也因为内心的紧张和纠结而不停地握紧、松开、再握紧……
宫尚角却恍若未觉,带着上官浅往前走。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以后你就是角宫夫人,忘记自已以前的身份。孤山派的仇,我会给你机会,让你自已报。”听到这番话,上官浅的目光瞬间变得炽热起来,她的双眸之中此刻满满的都是面前这个男子——宫尚角。
上官浅任由宫尚角牵着自已的手,一步一步地朝着角宫走去。每迈出一步,她心中对于未来的期待便增添一分;每靠近角宫一寸,她对复仇的渴望就更加强烈一些。
上官浅不停的告诉自已,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的。她吃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多的罪,一定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