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徵宫,蓝灵恢复了往日的作息。看书,下棋,过问下宫远徵的衣食住行,其余的一概不问。奈何宫远徵最近总是拉着她说话,宫门内的消息总能听的七七八八。
今日他又如往常一般兴冲冲地跑来。
宫远徵:“知不知道,宫子羽出息了,居然有胆子和我哥杠上了!”
此时的蓝灵身着一袭浅蓝色长裙,裙摆宛如轻柔的波浪,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动,终于不是一身黑了。
她正与一名侍女悠闲地下着五子棋以消磨时光,被突然闯入的宫远徵打断后,侍女只得识趣地退下,而宫远徵则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了侍女原先的位置上。
只见他随手抓起一枚黑子,瞄了一眼棋盘后便不假思索地落在了白子旁边,眼看着就要连成一条直线。蓝灵见状,随即将手中的棋子收入棋盒中,并淡淡地道:“这个对你来说太幼稚了。不下了。”
宫远徵拦着:“收起来干嘛。把这局下了再说。”好歹要赢一把。
蓝灵不理会,伸出纤细的手指捡子,将棋盘上的白子轻轻地拾起一颗一颗收起来。
宫远徵一脸无奈,只得不情不愿地捡起那些黑色的棋子,然后慢吞吞地把它们放进旁边的棋盒之中。
他一边捡着棋子,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云为衫就像一只咬住骨头不肯松口的恶犬一样,死死地盯着上官浅不放,还口口声声咬定上官浅就是无锋新娘,和她的身份是一样的。就连宫子羽想要对上官浅严加审讯都被我哥给拦下来了。上官浅振振有词地辩解,什么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让大家不能轻易相信云为衫所说的话!”
宫远徵双眼发亮:“她甚至声称这一切都是云为衫设计的,云为衫根本就是无锋的人,为的就是故意挑起我们宫门内部的纷争,妄图让宫门陷入混乱之中。”说到这里,宫远徵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隔着棋盘,身子微微前倾,靠近蓝灵问道:“我说灵儿,你觉得呢?”
到宫远徵的问话,蓝灵抬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继续专心致志地捡拾着棋盘上剩余的白子。
“上官浅到底是不是无锋组织的人,宫二先生很清楚。”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会宫远徵,只是全神贯注于眼前的棋局收拾工作。
宫远徵撇嘴:“到底是不是,你肯定知道。”
蓝灵捡完白子,盖好棋盒盖子:“那就是宫二先生的事情,你要真想知道,不如直接去问宫二先生。”
宫远徵:就想问你。
蓝灵:“我们去后山试练的时候,你的花多亏了月公子照料,不知道月公子喜欢什么,我这边好准备点礼物感谢他。”
宫远徵:“我已经谢过了。”
蓝灵:“哦,那我就不插手了。”
蓝灵转身去一旁拿起话本子看,上面写着《盈盈传》。
宫远徵好奇:“你到底看过多少话本子?”
蓝灵将手中的话本子轻轻翻开几页:“市面上有点名气的我都看过。”
宫远徵继续追问道:“看这么多?”
蓝灵:“自古以来,众多的话本子皆是由男子所撰写。因而,他们内心深处那些对于女子的种种幻想和臆测,尽皆呈现在这些话本子当中了。不仅如此,就连他们自身平日里的言行举止,也能从这些文字里瞧出端倪来。我呢,一般都是会多多翻阅此类书籍,自然就能知晓男子们究竟是如何思量的,日后想要应对或者‘收拾’起来,都是轻而易举之事!比如。。。。。。”
她说着看了一眼宫远徵。
宫远徵正襟危坐,难怪话本子的招数不好使。她居然能在话本子里面知已知彼,占据主动。之前她能把他看的明明白白的,这不是现成的把柄吗?
蓝灵慢慢翻书,轻抿一口清茶,不疾不徐,婉约如画。
宫远徵继续说:“紫商姐姐那边可热闹了,最近和花公子研制出一种威力极大的武器。叫摧山。常人都能有摧山的能力,只要条件允许,甚至能做到人手一把,可厉害了。”
蓝灵翻书:“火药吗?”
宫远徵对蓝灵见一叶而知秋的本事已经是彻底服气:“是。这次你是怎么知道的?”
蓝灵:“喝酒那天遇到过爆炸现场,还闻到过火药的味道,当时紫商姐姐和花公子都在场。不难猜。”
宫远徵突然话锋一转,脸上带着一丝戏谑:“那你知不知道,上官浅和云为衫打架了。”
蓝灵放下书:“啊?”这个就真不知道了,但是不应该啊?上官浅和云为衫虽性格迥异,但平日里也算相安无事,怎会突然动手。
宫远徵一笑:“不知道了吧!”快问快问,宫远徵脸上的表情可太明显了。
蓝灵重新拿起书:“不感兴趣。”
宫远徵:“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蓝灵:“什么都不感兴趣。”
宫远徵:“那你还这么喜欢看话本子?”
蓝灵随口说:“好收拾你啊。”
宫远徵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小声:“谁要你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