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徵宫内的灯火摇曳生辉。宫远徵踏着月色回到了宫中,仿佛白日里的一切纷扰都未曾发生。他与蓝灵相对而坐,安静地用完晚膳。
在蓝灵回房间的时候宫远徵突然开口:“抱歉灵儿,我不会拿你做药人的。”
宫远徵起身快走几步,鼓起勇气拦住蓝灵,很诚心的说:“我以前只和哥哥相处过,紫商姐姐看着我就躲,宫子羽老是和我吵架,我没有和同龄人相处的经验。也不知道和女子应该怎么相处,以前说要你做我的药人都是吓唬你的。”
说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羞耻之色,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宫远徵强忍着内心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羞耻感,深吸一口气后,再次开口说道:“我不会让你做药人的。真的!!”
“对不起灵儿,我不该吓唬你!”
宫远徵低着头,脸红红的,眼眶也湿漉漉的,感觉下一秒就要哭了。他将紧张的手掩饰在身后。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蓝灵能看出宫远徵是在强忍住羞耻之心,以往他总是骄傲的像一只孔雀,如今却在她面前俯首帖耳,是不是有点不大对头?
蓝灵后退一步:“我知道了,我没生气。”
宫远徵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真的吗?”
看到蓝灵后退一步,眼神又黯淡下来。
蓝灵没有想伤害宫远徵,也不想欺负他。但是也不能给他好脸色,真要死要活怎么办?她还能活几天?不能造孽。
蓝灵沉默,看看他的头发,来了一句:“你辫子的手艺不错。”
远着点,只要联姻的任务完成她立马自杀总可以吧!!早死早回天,晚死不成仙。
说完就绕过宫远徵回房休息,留下宫远徵独自呆立原地,整个人都愣住了。
宫远徵愣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蓝灵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让他给她梳头发吧。
心中暗戳戳的欢喜了一点,是不是太早了一点。不对不对,他们还没有成亲,肯定不是这个意思,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要是去问她会不会显得我太笨了,不行不行,我想想,想想。”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反复出现,像是一只调皮的猴子,抓耳挠腮,让他坐立不安。他停下脚步,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不行不行,不对不对,灵儿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我才惹了她,哪有这么快的?我得再想想。再想想”
宫远徵站在院子中央转来转去,月上中天还是没有想出来蓝灵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心里没有头绪,就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难道灵儿真的是让他给她梳头?这个念头刚一冒出,他的心里就像有一只小鹿在乱撞。
他想象着自已轻柔地拿起蓝灵的秀发,小心翼翼地梳理,那画面美得如同仙境一般。
嘴角一直往上翘。怎么压都压不下来。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告诫自已:“忍住忍住,别开心的太早,万一不是这个意思呢?”
转念一想,要是自已猜错了呢?那岂不成了自作多情,还会惹得灵儿生气。他的脸一垮,神情又瞬间低落下来。
“可万一是呢,我不去,会不会让灵儿难过。哎呀,到底是不是啊?头发要掉光了?”他烦躁地扯着自已的小辫子,那几缕发丝在他的手指间缠绕,就像他此刻纠结的心绪。
宫远徵扯着小辫子,恨恨的,真是没出息,不过一句话,就弄的他方寸大乱。
大早上,宫远徵挂着两个黑眼圈,磨磨蹭蹭的想要去敲蓝灵的房门。蓝灵早早的就起了,穿戴好。开门正好撞见正要敲门的宫远徵。
“有事?”
宫远徵松了一口气,果然不是这个意思。掩下失落,他把刚刚举起的手背到身后:“我这几天会回来的很晚,你就不要等我一起吃饭了。”
蓝灵看着宫远徵:“昨晚熬夜了?”
宫远徵点头。
蓝灵:“头发乱糟糟的,遇到难题了?可需要我帮忙?”
宫远徵刚想拒绝,可这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