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不是比谁嗓门大。”诸葛俊转身回厅,“是比谁看得清、忍得住、动手准。”
接下来两日,风平浪静。
第三日清晨,快马疾驰入城,rider滚落下马,冲进宫门:“江陵急报!”
诸葛俊正在密室与李承业核对地图,立即召见。
“吴军水师近日频繁调动,战船三百余艘集结于江陵港,每日有粮车源源不断运入码头仓廪。”
“有没有具体数字?”
“押运兵穿青甲,每车约载米粮西石,日均进出二十趟。”
诸葛俊迅速计算:“那就是每日八十余石,够万人半月之用。看来吴国真要动真格的。”
又过一日,另一骑抵达:“魏军方面,潼关粮道近十日车马不断,护军皆佩铁盔,行军速度较缓,疑似重载。”
“还有呢?”
“沿线驿站加派巡哨,凡可疑人员一律扣押审问。”
诸葛俊冷笑:“防得越严,说明心里越虚。”
当晚,他在密室展开巨幅舆图,以红笔标注吴军水师位置,黑笔圈出魏国潼关至汉中一线。刘梦柔送来热汤时,见他正俯身凝视北部防线,手指在秦岭谷道间来回移动。
“你觉得主攻方向在哪?”她轻声问。
“按常理,该是魏强吴弱,联手伐蜀。”他缓缓道,“但系统提示——‘敌势北重南虚’。”
“什么意思?”
“意思是,魏军看似主力压上,实则留有后手;吴军表面策应,反而可能突然发力。”他点了点江陵,“若我是孙权,必趁我军主力北顾之际,顺流而下,首扑三峡。”
李承业听到此处,猛然抬头:“那我们得调兵南防!”
“不动。”诸葛俊摇头,“一动就露怯。传令:北部继续加固工事,做出全力备战姿态;暗中抽调三千精锐,秘密移防夔州,归你direct指挥。没有我的虎符,不得擅自出击。”
“明白。”李承业领命而去。
室内只剩二人。刘梦柔见他仍盯着地图,便走到身后,双手搭上他肩膀,缓缓揉按。
“今天不许再看了。”她说,“你看一夜,山河不会多一寸;你倒下了,却再没人能守住它。”
诸葛俊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好。”他终于开口,“今天不看了。”
她扶他起身,吹灭蜡烛。两人走出密室,穿过长廊,步入后苑。
庭院中,西个孩子正在追逐萤火虫,笑声清脆。最小的那个跌了一跤,哇地哭出来,诸葛俊快步上前,将他抱起。
“不怕,爹在这。”
孩子抽噎着搂住他脖子,慢慢止住了哭。
刘梦柔站在一旁,仰头看向夜空。星河横贯,清辉洒落。
“你说,他们将来会不会也上战场?”
诸葛俊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指节轻轻抚过他的后背。
远处传来一声犬吠,紧接着,一只信鸽扑棱棱落在屋檐,腿上绑着小小的竹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