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盯上了马厩。”他沉声道，“飞天仙马是瑶池圣女带来的神驹，若被人毁了，不仅是战力损失，更是动摇民心。”
“我去安排防卫。”刘梦柔转身就要走。
“等等。”诸葛俊拉住她手腕，“你现在去不合适。我让暗卫传令，调两队亲兵过去，再让人把圣女居所周围点亮长明灯。”
“你信不过别人？”
“我不是不信别人。”他盯着她，“我是信你太深，舍不得让你冒险。”
刘梦柔愣了一下，随即轻笑：“这话要是让朝臣听见，非说你昏了头。”
“我清醒得很。”诸葛俊松开手，“正因为清醒，才知道什么叫值得拼命护住的东西。”
他走向门口，对外吩咐：“把刺客押进地牢，单独关押，不准任何人探视。另外，查今晚左翼卫队的轮值名单，尤其是靠近东角门的岗哨。”
一名暗卫领命而去。另一人低声禀报：“主上，飞天仙马厩那边刚送来消息，守夜的兵士发现马群躁动不安，像是闻到了生人气味。”
诸葛俊眼神一凛：“果然来了第二波。”
他转身回屋，从案几下取出一枚铜哨。这是他亲手打造的警讯装置，吹响时声如凤鸣，能唤醒整座皇宫的暗哨。
“你真要现在动手？”刘梦柔问。
“不动手，等他们把火点起来才动？”诸葛俊将哨子含入口中，正要发力，忽听远处一声马嘶划破夜空。
紧接着，西北方向亮起一道红光。
“马厩起火了。”他吐出三个字，身形己掠出门外。
刘梦柔追到门槛边，只见他几个纵跃便上了屋脊，背影融入夜色。她站在原地没再上前，只是抬手抚了抚腹部，低声说了句：“保重。”
皇宫深处，火光映着飞檐翘角，像一只即将展翅的黑鸟。诸葛俊踩着瓦片疾行，耳边风声呼啸。他手中铜哨仍未放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离马厩还有三十步时，他忽然停下。
地上有一串湿痕，像是刚被水泼过，但在火光下看不出颜色。他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黏腻，带腥。
血迹。而且是新鲜的。
他抬头望向燃烧的马厩，火焰腾起三丈高，浓烟滚滚。可奇怪的是，里面竟没有传出任何挣扎或哀鸣。
太安静了。
诸葛俊眯起眼，缓缓抽出短刃，刃尖指向火场中央。
就在这时，一匹浑身漆黑的骏马从烈焰中踏出，西蹄稳健，毫发无伤。它额前有一簇银毛，形如弯月。
是飞天仙马的首领——夜照。
它走到诸葛俊面前，低头蹭了蹭他的肩膀，然后猛然转身，朝着皇宫南侧发出一声长嘶。
诸葛俊顺着它的视线望去，南墙根下，一个身影正贴着阴影快速移动，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