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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大营,帅帐之中。
薛仁贵正俯身查看沙盘,手指划过几处渡口地形。副将李昂走进来,拱手道:“探子回报,吴军在巴丘增设瞭望塔七座,江面巡逻船只增至六十艘,皆配强弓。”
“虚张声势。”薛仁贵冷笑,“他们怕的是咱们突袭渡江。可咱们偏偏不急。”
“那下一步如何行动?”
薛仁贵首起身,走到帐外。夜风扑面,远处江水泛着黑光。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云层厚重,不见星月。
“传令下去,明日全军休整一日,后日辰时三刻,举行渡江演练。”
“演练?”
“对,要搞得像真的一样。”薛仁贵嘴角扬起,“战船列队,步骑登舟,鼓号齐鸣。我要让吴国人半夜爬起来看热闹。”
李昂恍然大悟:“您是要逼他们耗力气。”
“没错。”薛仁贵眯起眼,“咱们休息一天,他们就得紧张三天。等他们筋疲力尽,眼皮打架的时候,咱们再动真格的。”
他转身回帐,顺手摘下墙上的铁盔,往桌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响。
“记住,这一仗,咱们不光要比谁刀快,还得比谁心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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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蜀军推进至长江上游要隘白帝城。
此处地势险峻,两岸高山夹峙,江面狭窄,水流湍急。薛仁贵登临城楼,举目东望,只见江雾弥漫,隐约可见对岸烽燧点点。
“吴军主力仍在巴丘一带集结,未敢轻动。”参军呈上报文,“但他们己封锁江面,所有民用船只一律禁行。”
薛仁贵点头:“正常。他们摸不清咱们主攻方向,只能处处设防。”
他转身下令:“水军按计划分三路隐蔽靠岸,陆部五营交替前行,每进三十里设伏一组,防敌夜袭。另派轻骑五百,沿南岸疾行,插旗立寨,造出大军压境之势。”
命令传下,各部迅速行动。夜半时分,对岸吴军突然点燃三堆大火,鼓声阵阵,似有出击之意。
薛仁贵正在帐中用饭,闻报抬头:“回应了吗?”
“斥候己放箭两轮,未逼近。”
“不必理。”他夹了口菜,慢悠悠嚼完,“让他们喊,让他们烧,咱们吃饭睡觉练兵,照常进行。他们要是真敢过来,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迎头痛击’。”
那一夜,蜀军营地灯火未熄,操练声持续到三更。而对岸的鼓声,渐渐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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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消息传回成都。
“薛帅大军己控白帝至江州三百里防线,五路兵马完成合围态势,吴军全线转入防御,不敢出击。”
诸葛俊听完,轻轻搁下茶盏。
“告诉前线,继续保持压力。不要进攻,也不要松懈。让他们每一天都活得像打仗前一天。”
魏征低声问:“真的不打算速战?”
诸葛俊站起身,走到窗前。外面天色阴沉,风卷着落叶拍打宫墙。
“打仗不怕慢,只怕乱。”他说,“现在咱们每走一步,他们都得跟着跳三下。等他们心慌了,手抖了,那时候——”
他顿了顿,抬手一划。
“一刀下去,血都不用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