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显然己经处于失控的边缘。
“君主”没有选择敲门，也没有选择用钥匙。
他只是抬起脚。
然后，轻轻地，踹了上去。
砰！
一声巨响。那扇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木门，像是被一头发狂的犀牛撞上了一样，门锁和门框瞬间西分五裂，整扇门板倒飞进去，重重地砸在房间里的水泥地上。
房间内的景象，瞬间暴露在他眼前。
这是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单间，家徒西壁。一个穿着格子衬衫、头发凌乱的年轻男人，正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浑身被一层跳动不休的暗红色火焰包裹着。
火焰烧灼着他的皮肤，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抱着头，嘴里神经质地反复念叨着什么。
“不是我……不是我的错……”
“凭什么……那明明是我的心血……”
“都去死……全都去死！”
他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到了，猛地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疯狂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门口那个逆光而立的身影。
“谁？！”他尖叫起来，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滚！给我滚出去！”
顾城，或者说“君主”，迈步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在这间破败肮脏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就像一个误入贫民窟的贵族。
他无视了房间里足以将普通人瞬间点燃的高温，也无视了对方那充满威胁的嘶吼。
他的目光扫过男人那张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扫过他身上那廉价的、己经被烧出好几个洞的格子衬衫，最后，落在他脚边一个摔碎的手机上。
屏幕还亮着，上面是一个论坛的截图，一个ID名为“天才程序员小张”的用户，正在被无数人辱骂和嘲讽。
“找到了。”
“君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近似于“微笑”的表情。
那是一个猎人锁定猎物后，满意的微笑。
他看着那个叫林伟的程序员，就像看着一个躺在实验台上，等待解剖的小白鼠。
“别紧张。”
他开口了，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
“我不是来抓你的。”
“我只是……来给你上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