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
林伟愣住了，他抬起那张涕泪横流的脸，茫然地看着顾城。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别误会。”顾城整理了一下自己那完美无瑕的袖口，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参加一场晚宴，“我不是要救你，我只是要清理垃圾。”
“你这种无法掌控自身力量，只会迁怒于无辜的残次品，本身就是一种需要被修正的‘错误’。”
他的话音刚落，林伟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黏稠起来。
那股一首灼烧着他身体，让他痛苦不堪的火焰，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开始剧烈地收缩，摇曳，甚至发出了呜咽般的声响。
“怎么……回事？”林伟惊恐地发现，他体内的那股力量，正在变得迟滞、阻塞，就像生了锈的齿轮一样，再也无法顺畅地运转。
“很简单。”顾城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带着一丝老师教导笨学生的无奈，“在我的领域里，我就是规则。”
“而我现在的规则是——”
他抬起手，对着林伟，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无序的火焰，禁止燃烧’。”
啪。
清脆的响指声中，奇迹发生了。
林伟身上那一首无法熄灭的、狂暴的暗红色火焰，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的影像一样，瞬间凝固。然后，从边缘开始，一点点地，化作了漫天的红色光点，消散在了空气中。
前后不过三秒钟。
房间里那令人窒息的高温瞬间退去，只剩下被熏黑的墙壁和满地的狼藉，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林伟呆呆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感受着体内那股力量被强行压制、剥离的痛苦，一种比死亡更甚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引以为傲的、让他觉得自己脱胎换骨的力量，在这个男人面前，就像小孩子玩的火柴一样，被轻而易举地吹灭了。
“不……不可能……”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没什么不可能的。”顾城走到他面前，皮鞋的鞋尖轻轻踢了踢他的肩膀，“你的力量，源于你的愤怒。但你的愤怒，本身就是个笑话。它脆弱、虚假、毫无根基。所以，你的力量，自然也就不堪一击。”
“你……”林伟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怨毒地盯着顾城，“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顾城摇了摇头，似乎对回答这个问题毫无兴趣，“重要的是，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我把你留在这里。很快，那些穿着黑衣服的政府走狗就会找到你。他们会给你注射镇静剂，把你绑在手术台上，然后用一种叫‘格式化’的东西，把你变成一个没有思想、没有记忆的白痴。你后半生，都将在床上流着口水度过。”
林伟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听说过“净化局”，听说过他们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