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在大厅里踱步，像一个正在进行最后陈述的律师。
“让我们来勾勒一下这个‘病人’的画像吧。”
“首先，他非常聪明，是个顶级的金融天才，同时也是个电脑高手。他熟悉这个社会的每一条金融规则，并且懂得如何利用规则的漏洞。”
“其次，他有强烈的道德洁癖，或者说，一种扭曲的正义感。在他眼里，那些为富不仁的富豪，都是‘罪人’。他掠夺他们的财富，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执行他自以为是的‘正义’。他把自己，当成了罗宾汉，当成了上帝。”
“这种行为能给他带来巨大的心理满足感。每一次成功的‘审判’，都会让他感觉到自己凌驾于众生之上，填补他内心的某种空虚。”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千面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夏晚晴，“他一定经历过某种巨大的不公。很可能，他或者他的家人，曾经被资本无情地碾压过，让他对这个金钱至上的世界，产生了极度的憎恨。”
“一个渴望扮演上帝的金融天才，一个憎恨资本的复仇者……”夏晚晴喃喃自语，她感觉一个模糊的人影，己经在她的脑海里渐渐清晰。
“没错。”千面打了个响指，“所以，你们去找那些受害者，去找那些傀儡公司，根本没用。你们应该去查，最近几年，有哪些因为资本恶意并购而破产倒闭的企业，有哪些因为金融诈骗而家破人亡的案例。”
“从那里，才能找到他的根。”
夏晚晴的眼神亮了起来。
顾城的这番侧写，为她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她从未想过的调查方向。
“我现在就去查！”她立刻转身，准备联系总部。
“等等。”千面叫住了她。
“怎么了？”
“查，是你们的事。但抓人，得按我的规矩来。”千面的脸上，露出了那种属于猎人的，带着一丝残酷的笑容。
“这种自以为是上帝的家伙，自尊心一定比天还高。首接抓住他，太便宜他了。我们得……设个局。”
“我要在他最擅长的领域，把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全部击碎。我要让他亲眼看着，他所谓的‘正义’，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我要让他从‘上帝’的宝座上，狠狠地摔下来。”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红莲，吩咐道：“小莲，冰箱里还有可乐吗？”
“啊？有……有的。”红莲不明所以。
“去拿一罐过来，冰的。”千面重新坐回屏幕前，“今晚，我们来陪这位‘上帝’，好好玩一玩。”
他给这个未知的对手，起了一个代号。
“就叫他……‘钱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