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再也承受不住，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只不过，那血，不是红色的。
而是带着一丝诡异的，漆黑的颜色。
那是被污染的精神能量，以血液的形式，被强行排出了体外。
“顾城！”
一个模糊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是“无貌”！
他一首潜伏在林影的意识深处，在顾城开始吞噬“镜界”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现在，他终于通过那一丝精神链接，感知到了顾城的状态。
非常糟糕。
前所未有的糟糕！
“别管我！”
顾城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
他的双眼，己经布满了血丝，看上去有些骇人。
但他依旧没有放弃。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玻璃墙外，那个同样因为“镜界”的崩溃而受到反噬，脸色惨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的“一号”。
顾城的脸上，竟然，也扯出了一个和“一号”如出一辙的，残忍的笑容。
“看到了吗？一号。”
“这就是……你最不想让我记起来的东西。”
“你那可悲的，小丑一样的嫉妒！”
“混蛋！”
“一号”的眼神，彻底失控了！
他最深处的秘密，被顾城以这样一种粗暴的方式，当着他的面，血淋淋地揭开！
那份被他用“傲慢”层层包裹的自卑和嫉妒，在这一刻，彻底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我要杀了你！”
他疯狂地咆哮着，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玻璃墙上！
咔嚓！
坚不可摧的玻璃墙，应声而裂！
整个“镜界”，伴随着他情绪的彻底失控，和顾城疯狂的吞噬，终于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无数的裂痕，如同蛛网般，在纯白色的空间里蔓延。
世界，在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