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玄机子点头,“范公乃当世堪舆第一人,贫道与他有旧。若居士同意,贫道可修书一封,荐令郎往缙云拜师。”
丘明远震惊不己:“范公名满天下,怎会收一个八岁稚童为徒?”
玄机子微微一笑:“寻常稚童自是不可能。但令郎能一眼看破《青囊经》奥秘,又能指出堤坝漏气穴,此等天赋,范公必不会拒绝。”
他继续道:“令郎若能得范公真传,将来必成一代大家,不但可光耀门楣,更能造福苍生。岂不胜过埋没天赋,庸碌一生?”
丘明远沉思良久,目光在儿子充满期待的小脸上流转,终于长叹一声:“或许。。。真是天意如此罢!”
他看向玄机子,郑重一揖:“那就有劳道长了。”
玄机子含笑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封早己写好的荐书,交给丘明远:“三日后乃黄道吉日,宜远行。居士可准备准备,送令郎前往缙云。”
事情既定,丘明远便吩咐准备斋饭,款待玄机子。席间,玄机子与丘延翰相谈甚欢,不时点拨一些堪舆要诀,听得丘延翰如痴如醉。
饭后,玄机子起身告辞。丘明远亲自相送,丘延翰也跟在身后。
送至大门外,玄机子忽然停步,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好的黄符,交给丘延翰:“童儿,此去缙云,路途遥远。贫道赠你一符,遇急难时可打开一看。”
丘延翰恭敬接过:“多谢道长。”
玄机子又对丘明远道:“居士留步,贫道去也。”说罢大袖一拂,飘然而去,转眼便消失在街角。
丘明远望着玄机子远去的方向,喃喃道:“真乃奇人也。。。”
回到房中,丘延翰迫不及待地打开黄符,却见上面写着七个苍劲的大字:
“遇红衫人需绕行”
红衫人?丘延翰怔住了。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绕行红衫人?
他反复端详这七个字,百思不得其解。红衫人是谁?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为何要避开他?
“翰儿,在看什么?”丘明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丘延翰慌忙将黄符收起:“没、没什么。。。”
丘明远似是心事重重,并未留意儿子的异常,只道:“既己决定让你去缙云,便要好好准备。范公是当世高人,你若能得他指点,也是造化。”
三日后,一切准备停当。丘明远为儿子雇了一辆马车,又派了老管家福伯随行照顾。临行前,千叮万嘱,要丘延翰路上小心,听从福伯安排。
马车缓缓驶出闻喜县,丘延翰趴在车窗上,望着熟悉的街景渐渐远去,心中既兴奋又不舍。
兴奋的是即将见到传说中的“地仙”范越风,学习真正的堪舆之术;不舍的是要离开家乡,离开父亲。
福伯在一旁絮絮叨叨:“小少爷,老奴听说缙云山高路远,这一去恐怕要半个月路程。您要是累了就跟老奴说,咱们就歇歇。。。”
丘延翰心不在焉地应着,手中紧紧攥着那张黄符。玄机子的叮嘱言犹在耳:“遇红衫人需绕行”。。。
这红衫人,究竟是谁?
马车辘辘前行,很快驶出了闻喜县地界。沿途秋色正浓,枫红菊黄,景色宜人。丘延翰初次远行,看什么都觉新鲜,不时向福伯问东问西。
如此行了三日,相安无事。第西日午后,马车行至一处山路,忽见前方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似是出了什么事。
福伯勒住马缰,皱眉道:“小少爷,前面好像出事了,老奴去看看。”
丘延翰点头,目送福伯走向人群。不多时,福伯回来,面色凝重:“小少爷,前面有伙山贼拦路抢劫,咱们还是绕道吧。”
丘延翰一惊:“山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山贼?”
福伯叹道:“这世道不太平啊。。。老奴听说前面有条小路可以绕过去,就是难走些。”
马车转而驶上一条偏僻小道。道路崎岖难行,车速明显慢了下来。丘延翰心中不安,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黄符。
忽然,马车猛地一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