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延翰接过玉佩,但见玉质浑浊,刻纹诡异,触手冰凉。更奇特的是,玉佩中心有一点暗红,似血非血,在阳光下隐隐流动。
这是。。。煞气凝聚之物?
正当他仔细端详时,山神庙虚掩的门忽然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
庙内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
“好重的煞气。。。小子,你手中的东西,从何而来?”
众人皆惊,齐向庙内望去。但见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佝偻的身影,竟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庙祝!
老庙祝目光如电,首射丘延翰手中的玉佩:“这是。。。‘血玉禁’!你们从何处得来此等邪物?”
红衫汉子脸色大变:“血、血玉禁?这是前几日一个游方道人赠我的,说是能辟邪招财。。。”
“愚昧!”老庙祝厉声道,“此乃大凶之物,是以枉死之人的血浸炼而成,佩之者必遭横祸!你家中可是禽畜暴毙,老幼多病?”
汉子连连点头:“正是!正是!”
老庙祝又看向丘延翰:“小子,你既能看出他家中不安,可见有些道行。但你可知,这血玉禁最可怕之处在于。。。”
话未说完,丘延翰手中的玉佩忽然红光大盛!那点暗红如活物般蠕动,瞬间蔓延至整个玉佩!
“不好!”老庙祝惊呼,“它醒了!”
红光中,玉佩突然变得滚烫,丘延翰惊叫一声,脱手将玉佩抛出。
玉佩落地,竟不破碎,反而悬浮半空,发出阵阵嗡鸣。红光越来越盛,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轮廓!
红衫汉子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福伯和车夫更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老庙祝迅速从怀中取出几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将符纸掷向红光。符纸触及红光,顿时燃烧起来,化作灰烬。
“好凶的煞气!”老庙祝脸色凝重,“小子,你既是堪舆一脉,可知应对之法?”
丘延翰强自镇定,脑中飞速回想《青囊经》中的记载。忽然,他眼睛一亮:“经云:‘煞气成形,地脉可镇’!需引地气镇压!”
他环顾西周,迅速判断出地脉走向,指着山神庙前一块空地:“那里!那是地眼所在!”
老庙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好眼力!”说着,他取出一枚古钱,掷向丘延翰所指之处。
古钱入土,红光顿时一滞。老庙祝趁机咬破指尖,以血在空中画出一道符咒,大喝一声:“镇!”
红光应声而散,玉佩“啪”地落地,恢复了原先的浑浊模样。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红衫汉子最先回过神,扑通跪地:“多谢老神仙!多谢小神仙!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老庙祝却神色严肃:“莫要谢我。这血玉禁非同小可,通常只有邪修之人才会炼制。赠你此物者,怕是别有用心。”
他转向丘延翰:“小子,你师承何人?年纪轻轻,竟能一眼看破地眼?”
丘延翰恭敬道:“晚辈丘延翰,尚未正式拜师。此次正要前往缙云,拜范越风先生为师。”
老庙祝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范越风?可是那位‘地仙’?”他仔细打量丘延翰,忽然笑道,“难怪。。。难怪。。。原来是他选中的人。”
丘延翰正欲询问,老庙祝却摆手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们速速离开此地,血玉禁虽暂被镇压,但炼此物者必有所感,恐怕很快就会寻来。”
红衫汉子慌忙道:“小的这就回家,按小神仙吩咐化解煞气!”说罢磕了几个头,上马匆匆离去。
老庙祝又对丘延翰道:“小子,此行前往缙云,路途凶险。方才那血玉禁,怕是冲着你来的。”
丘延翰一惊:“冲着我来?”
老庙祝意味深长道:“青囊传人,世所罕见。有人盼之,自然也有人惧之。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老庙祝转身走入山神庙,庙门随之关闭,再无动静。
丘延翰怔在原地,心中波澜起伏。血玉禁是冲着自己来的?难道有人不想让自己前往缙云?
福伯催促道:“小少爷,咱们快走吧!这地方邪门得很!”